送走宝勒儿,舒影看着手里的一百两银子,不禁摇头苦笑,既开不成店,也买不起房,大隐隐于市的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舒影没有雇马车,每日清晨习练两个时辰的“风魔掌”后,再步行大半天,黄昏时分,又练一时辰的功,天黑透时,才寻处小客栈歇息,就这样,慢慢走了三个月,“风魔掌”练成了,京城也到了。
舒影在王振府附近住下,观察了数日,终于下定决心,要在王振上早朝时,劫下他来问个明白。
第二日天不亮,舒影便守候在王振府前,等到王振所乘轿子一出来,她马上将轿子拦下。
护送王振的是五名锦衣卫,虽然一起上,也不是舒影对手,交手刚到十个回合,便一个个倒在了舒影的“风魔掌”下。
抬轿的四人见状,吓得屁滚尿流,一扔轿杠,回头便想逃进回府中。舒影一咬牙,追了上去,一掌一个,又将四个轿夫击杀。随后,她走到轿前,将轿帘一掀,从里面抓出一名太监。
这太监只有十七八岁,一脸惊恐,却不是王振,舒影疑道:“你个小太监,到底是谁,出个门要如此大阵仗,敢用朝中大臣才能用的轿子。快点说,那王振到底去哪了。”
那小太监哭丧着脸道:“好汉,我就是王公公的一个小跟班,假扮他坐那醒目的绿呢轿。我出门时,王公公已经坐着最普通的两人抬小轿,从后门出街上朝了。
横天雪明白了,朱祁镇的连连遇险,反倒让王振心生警觉,才找了个替身,替他坐绿呢大轿,而王振本人则低调出门、上朝。
好个狡猾的老狐狸,横天雪来不及多想,又是一掌,把这名小太监打死。此时,又从王振府中刚冲出来的十几名锦衣卫,这些人是听见外面有动静,出来一探究竟的。
一不做二不休,横天雪发了狠气,一通“风魔掌”下来,这十几名锦衣卫也全部命丧当场。看着一地的尸体,再看看自己的双手,横天雪开始还有些不相信,不相信自己武功竟有如此厉害。但她没有一丝的内疚和不忍,相反,心里面却有种无以名状的快感。
“我不能留下活口,否则别人知道是我舒影做的,便报不了仇了。”想到这,横天雪一身轻松,因为她找到了杀人的最好理由。
有人竟敢在自己门前杀人,王振又气又怕,他命马顺将所有城门紧闭,连日派出数百锦衣卫,在京城里大肆搜捕,对外却说是抓个诏狱逃走的要犯。
锦衣卫里的高手验过尸体后,告诉王振,这些人死于“风魔掌”,王振大怒,立即派王山去质问田小蚁。
田小蚁请王山回话:“会‘风魔掌’的又不是我田小蚁一人,原副帮主严一虎不仅会‘风魔掌’,还会‘风魔神功’呢,他可是奉了公公之命前去协助黄星的。”
严一虎引来张懋行等人,欲夺“天蚁帮”帮主之位,阴谋虽未得逞,却也带走了近半的帮众,而他杀黄星,骗“风魔神功”的事,自然也就欺瞒不下去了,所以,严一虎会“风魔神功”,王振是知道的。王山还告诉他,田小蚁这几个月一直在茱萸峰上,从未下过山。于是,王振深信,这回,是瓦剌人想要他的命了。
王振将自己家中的锦衣卫人数增加了三倍,门前那条大街一律禁止百姓通行。
就这样,王振还怕不安全,他又向朱祁镇告了病假,连早朝也不去上了,反害得朱祁镇三番五次过来看望他。王振不允许家人和亲信透露他受袭的消息,因为他不想朱祁镇面前露出一点懦弱的样子。
王振的住所守卫严密,门前卫士连火铳都端上了,大批的锦衣卫则围着府邸日夜不停地巡视。纵是艺高人胆大,舒影不能冒冒失失就靠近王振的府宅,更令她沮丧的是,王振连早朝也不上了。又过了七日,舒影心里越来越急躁,因为她不仅抓不着王振,就连身上的银子也快花光了。
这日晌午,不知怎的,她胡乱转悠,却转到皇城边上来了,想起前阵子在宫内当差,阴差阳错,救了蒋冕,又被下大刑部大狱之事,心中颇有感慨。
她现在想起寒枫来,已经没那么难受了,也许仇恨比情意更能让人刻骨铭心吧,舒影这样对自己说。她也不再忌恨田小蚁,相反,她对田小蚁充满了感激和内疚,感激她冒死救了自己,内疚自己恩将仇报,偷了人家的武功秘籍。
等大仇得报,我再上山请罪吧,到那时,她和寒枫的孩子也该出生了,不知道是像寒枫多些,还是像田小蚁多些。舒影胡思乱想着,心中突生莫名的烦躁,说不上来的冲动折磨得她总想干点什么。
正此时,远远见着宫门出来一名太监,看起来年纪挺大,这人慢腾腾走了过来,不时和身边人打着招呼。舒影边上都是做小生意的人,一个挑担子的中年小贩见着老太监,高兴地喊道:“喜公公,才出的豆花,烫烫的呢,您来一口。”
那太监笑着道:“那就来一口,还是咸口。”
“好嘞。”小贩麻利的盛上一碗,洒上芝麻,拌好佐料,端给了那老太监。
待太监走后,舒影也买了碗了豆花,边吃边赞豆花味美,然后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