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贤且战且退,连续砍死四名“豹从”。突然,一名脸上涂满油彩的铁甲“豹从”闪出人群,不待庄贤反应过来,那人将长刀一掷,随后便直扑上来,庄贤刚把长刀磕飞,就被那人趁势扑倒,二人赤手空拳扭打在一起。这个脸上有油彩的人叫相岗,正是“豹从”的首领。
庄贤登城时已受三处箭伤,又激战半日,体力不及相岗,相搏中渐落下风,方瑛、张锐想带人来救,却被其他“豹从”缠住。
庄贤身旁的明军越来越少,他已陷入重围,当他使出最后力气,好不容易翻身压住相岗时,后背却被其他“豹从”狠狠砍了十几刀。庄贤再也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很快便被“豹从”剁成了数十块。
城上明军被压缩在很小一片地段,看着从三面围过来的“豹从”,方瑛、张锐拒绝了亲兵要他们下城的要求,准备着和对方进行最后的厮杀。
谁知,占尽优势的“豹从”忽然停止了进攻,纷纷掉头而去,方瑛、张锐来不及去探求究竟,趁着此间大好时机,一面组织明军继续从此处登城,一面向两边扩大战果,争取夺得更多的登城点。
“豹从”浪费了最好的战机,是因为他们不得不退,不得不退的原因是思机发受到攻击,危在旦夕。
路宣、翟亨率领十几名军士,横天雪护着沐麟,冲过前八座大寨时,都很顺利,因为麓川兵人人自危,无心恋战,一击即溃。可到了半山腰这座大寨时,却发现麓川兵已重新集结起来,投入战斗。
明军与麓川兵的交战过程,站在高处的横天雪等人看得清清楚楚,三人商量了一会,决定擒贼先擒王,直接去门楼捉思机发。
横天雪寻着偏僻处的一处石缝,让沐麟钻了进去,又在外用树枝、灌木做了伪装,看着没有一点破绽,方才放心离去。
这十几人皆穿着麓川兵的衣服,排成一列,悄无声息迅速接近门楼,正要上楼时,还是被人发现了。
此时,思机发身边只有百余人,这些普通士兵,哪里挡得住横天雪和那十几个明军精锐,幸而他还有罕翁、岩康坎,二人将思机发拥至门楼第三层,这也是最高一层,只有一条石阶做的楼梯通往下层。
罕翁、岩康坎带着仅剩的三十多人,守在楼梯口,力战不退。由于石阶很窄,几乎只容一人上下,再加上罕翁、岩康坎也非等闲之辈,故而横天雪等人急切间无法立即攻上门楼。
眼看思机发的卫队即将赶来,横天雪道:“在这想抓他是不可能了,不如转下去,夺了寨门,放大军进寨,不怕他思机发躲着不出来。”
路宣道:“听闻思机发的‘豹从’不输于曹操的‘虎豹骑’,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横姑娘,你率一半人下去夺门,我与翟将军带另一半人缠住‘豹从’,否则,只怕夺门会很艰难。”
横天雪道:“不用,我一人下去开门即可,你们都在这里顶一顶吧,我尽快把门打开。”路宣知道她的本事,想了想,便说声好,带着众人出了门楼,守住门楼通往寨门的那两条路。
横天雪独自一人从门楼冲了下来,一直杀向寨门。守寨门的是康光燕,他自然知道寨门一失,则鬼哭山必失。所以,他集结所有部下,共有百余人,将寨门死死护住。
怎奈,他碰到的是横天雪,她手上那两柄剑,分明就是夺命的利器。横天雪闪转腾挪间,寒光四射,寨门前的麓川兵像被割麦子般纷纷倒下,无奈之下,康光燕硬着头皮挥刀而上,横天雪也不客气,只用三个回合,就将康光燕刺死。
横天雪用剑指着仅剩的三名麓川兵道:“思机发大势已去,你们把寨门打开,我保你等不死。”
寨门开了,明军大队人马冲进了寨子,人人都喊着:“活捉思机发,纹银万万两。”
岩康坎对思机发道:“大王,鬼哭山是保不住了,我们只有护着大王冲出寨去,再做打算。”
思机发道:“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和王骥决一死战。鬼哭山耗尽我一生心血,不能就这样白白丢了。”
岩康坎泣道:“大王,汉人有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还有精兵数万,还有王子才训练出的象阵啊,孟养城下,犹可一战。”
思机发还是不肯走,岩康坎使了个眼色,罕翁和一名兵士,一边一个,架着思机发便跑。岩康坎则在后面归集部队,也慢慢聚拢了有四千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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