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天雪回到沐府,找到沐斌道:“我有对付象阵的办法了。”
沐斌听了横天雪的办法,沉思片刻道:“可以试试,不过,这件事情要做得隐秘点。不瞒姑娘说,我这些日子总在想一个问题,思禄一直按兵不动,为何恰恰就在我军总攻鬼哭山时,他率象阵赶了过来。要知道,我军派出了数千人,正大张旗鼓地从四川进入云南,就是要造成夹击麓川之态,让孟养之敌不敢轻动。”
“那就是说,思禄判断出北面来的明军只是疑兵,而且,他还准确知道明军总攻鬼哭山的时间,才敢把所有麓川兵带出孟养。”
“横姑娘,你认为思禄有这个智慧和胆量么。”
“沐大人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十分可疑。”
“所以,请横姑娘不要把你的想法告诉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我现在就去找最可靠的人来做这件事。”
一个月后,在老百姓的大力支持下,进山道路被修复,沐斌带着六万大军浩浩荡荡出发了。
当明军先锋出现时,思禄便迫不及待要求率象队进攻,思机发笑道:“我儿胃口未免太小了些,先锋不过只几千人,你的大象若是把这些人踏成肉饼,只怕要把其他人吓跑了,那如何能全歼明军。”
天黑时,沐斌离麓川军十里外扎下了营,扎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所有的兵士连夜挖沟。
第二日,思禄率战象来到明军营前时,吃了一惊,因为就在一夜之间,明军军营周围挖了一道宽两丈,深一丈的长沟,这条深沟是大象无论如何也逾越不过去的。
思禄悻悻而回,岩康坎道:“现在着急的不是我们,而是明军,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
思机发点头道:“对,明军补给困难,每日都要消耗大量钱粮,再打上几个月,小朱皇帝怕是要变成穷光蛋了。还有,那王骥被围在山上,粮食早晚会被吃光,饿也要饿死他。再说了,瓦剌人不是说要南下么,战事一起,这些明军便会进退两难,说不定要不战而溃了。好,本大王等得起。”
过了几日,偏偏是沐斌派人来挑战,思机发道:“别理他,就按我说的,拖死他们。
领着两千明军骂阵的是参将孟含,他是大嗓门,骂得兴起时,干脆脱了盔甲,下了马,坐在地上继续骂,从思机发的父亲思任发骂起,一直骂到他的祖宗十八代。
思机发大怒:“既然是送死送上门来了,就别怪我不客气。”
岩康坎劝道:“大王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只管守着营寨,静观其变才是。”
思机发道:“明军如此羞辱本王,本王若还是不理不睬,做个缩头乌龟,还有何颜面立于军帐之上,也会让那些投靠本王的人笑话。思禄,带上你的象,把那厮的人头给父王拿回来。”
思禄抖擞精神,爬到象背,只向驭象的兵士们简单交待了几句,便指挥象队朝明军冲去。
战象四十个一排,共有十排,一队队如山呼海啸般扑向明军,巨大的象蹄踏起滚滚烟尘,数十头公象发出“欧—欧”的吼叫声,震彻天地。
孟含慢慢将盔甲穿好,上了马,对兵士们道:“为国效忠的时候到了,弟兄们,随我冲啊。”
两千匹战马义无反顾地奔向象群,离得还有数十丈远时,明军开始放箭。
可惜,利箭对大象厚厚的皮肤毫无用处,偶尔有射向大象眼睛的箭,却被大象的长鼻子一甩,便不见了踪影。
一轮箭射完,马群便与象群碰到了一处,前面的数十匹战骑,包括孟含,立时连人带马被大象顶上了半空,战马发出悲惨的嘶鸣声,将士们发出绝望的呐喊,人和马落在地上,立刻被后面的战象无情地踩踏,血与脑浆溅得四处都是。
在鬼哭山顶观战的王骥,看了不住摇头,对手下诸将道:“都说沐斌人如其名,文武双全,我看他就是一介莽夫,以马对象,犹如以卵击石,怎么能这样让兵士白白去送死啊。”
思机发看了,得意地大笑,告诉手下使劲擂鼓,道:“追上去,把他们统统碾死。”
明军终于抵抗不住,剩下的七八百人掉转马头,往本方大营拼命逃去。思禄坐在象背,大喊:“杀过去,最好能跟着他们冲进大营,踏平明军。”
离明军大营还有三里地时,那些骑兵全部停了下来,冷静面对疯狂而来的象群。
思禄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似乎有一种潜在的危险正慢慢向他靠近。一个战象身上可以驮三个人,他让身边旗手下达了停止进攻的信号,所有驭手拉了拉缰绳,又把信号传给了战象。
就在这时,明军营中响起三声炮响,大营中转出一列列重装骑兵,与此同时,军营前的那条深沟中飞起无数的“火鸟”。
“火鸟”如乌鸦般大小,越过明军,扑天盖地朝象阵飞去。这就是横天雪想的办法,她是从小孩子玩的“竹鸟”中得到的灵感,她把这种东西叫“神火飞鸦”。
其实,“神火飞鸦”就是一种装有翅膀的火箭,它以棉纸、芦杆做成鸟的形状,里面装有火药。在“鸟腹”下面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