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德做方丈做了这些年,身边也有不少亲信,今儿的事一出,太华寺肯定是呆不了啦,他一不做二不休,带着亲信,将其他和尚全部杀死。太华寺是沐府家庙,平时也不留宿香客,所以,就算横天雪就算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人听见,也因为这,思德才没有将她嘴堵上。
不一会,柴草堆得有一人多高了,思德让和尚们退下,然后对段春义道:“别愣着了,举火吧,看你那魂不守舍的样,是不是舍不得沐公子了。这也难怪,三年下来,人与人相处,总会处点感情出来。”
段春义苦笑道:“方丈就不要笑话我了,这火,我马上就点。”其实,段春义心里还是有些内疚的,他刚才那番话,故意说得狠,也是逼自己下得去手。
段春义先是点着一束火把,手里却是有点微抖,试了几回,也没把柴草点着,思德叹口气,上前抢过火把,干脆自己来。
烈焰腾空,火借风势,屋子一会便被大火吞没,“劈哩啪啦”声中,传出来横天雪歇斯底里的呼救和咒骂声。
思德正得意地看着燃烧的客房,突然从身后窜出一人,那人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箭步就冲进了火海,看得思德、段春义等人目瞪口呆。
那人进了屋,房内的大梁上、门窗上都已经着起了火,浓烟四冒,伸手不见五指。
顺着横天雪的喊叫声,那人寻着横天雪,又将床上被子把她从头到脚裹好。正要出门时,脚下却被一绊,差点摔了一跤。那人低头一看,地上竟还有一人。
那人先将横天雪放下,用右手将地上的人抓起,再放在左胳膊下夹好。随后,他右手再次抱起横天雪,往外冲去。
将要出门时,房顶一根大梁经不住了,带着熊熊火焰直直掉下来,那人一看不好,来不及做其他反应,下意识就把手上和胳膊里的两人扔了出去,而自己没有躲开那根大梁,被砸在了门口。
横天雪只觉得有人进来救了自己,然后又被扔了出去,幸好身上有棉被裹着,才没有受一点伤害。也就势一滚,曲膝一顶,将着火的棉被蹬开,再一滚,到了安全地方。
而沐容躺在地上,虽然身着了火,依旧是一声不吭。横天雪着急道:“沐容,你是真傻啊,快在地上滚两圈啊,要不就真的火烧屁股了。”
沐容就像没有听见,还是两眼望天,一动不动。而思德走过来道:“你俩真好命,不知哪里蹦出来个人把你俩弄出来了。算了,也不要弄得太麻烦了,给你俩个痛快吧。”
他接过小和尚递过的一把刀,刚要举起来,却听得“轰’一声响,抬头望去,只见那落下的房梁被高高掀在一边,地上站起一位“火”人。
“火”人在地上一滚,滚灭了大部分的火苗,也不顾身上还在冒着浓烟,手里拿着半截竹枝,直奔思德而来。
思德着实吓了一跳,但他很快镇静下来,知道这就是刚才入“火”场救出横天雪和沐容的人。他冷笑一声,举起的刀正要朝那人落下,却突然觉得喉咙一阵剧痛,痛得竟然要窒息过去,他忙丢了刀,捂住喉咙,拼命的大口呼吸喘气,其他的事再也顾及不过来。
段春义反应很快,他立刻抽出刀来,一招“移山填海”欲取那人首级,可是,这刀只出了一半,段春义也丢了刀,捂着脖子在地上打起滚来,看起来十分难受。
那人虽然浑身冒着烟,但横天雪还是认出了出来。
“恨雨,真的是你呀。”横天雪惊喜地叫道。
那人确是沙恨雨,他两招刺翻了思德和段春义,剩下的和尚吓得一轰而散。沙恨雨忙走到横天雪身边,把她绳子解开。
横天雪顾不得与沙恨雨说话,捡起刀,连忙赶到沐容身旁,“唰唰”两刀挑断沐容手脚上的绳索,三把两把扯下思德所穿宽大僧袍,将沐容身上的火苗扑灭,然而,此时的沐容已经被严重烧伤,人接近昏迷状态。
横天雪气愤不过,指着思德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当年不去找沐英报仇,却来害人家的子孙,算什么本事。我猜,不听你话的和尚肯定也都遭了你的毒手。”
沙恨雨道:“我从外面进来时,看到许多和尚的尸体呢。”
横天雪再也按捺不住,手一挥,刀光一闪,便将思德的人头砍了下来。
看着还在痛地上痛苦打着滚的段春义,横天雪道:“你手上的血债也不少,今日不杀你,来日还不知有多少无辜的人会死在你手。”
横天雪钢刀才举起来,刀刃便被人从背后抓住了,横天雪不用回头看,也知道这人就是沐容。
横天雪怒道:“沐公子,你已错过一回了,千万不要一错再错,若不是念在故人面上,我也绝饶不了你。”
沐容的手被刀刃划开了长长的口子,血顺着刀刃流了下来,沐容却没有一点松手的意思,相对精神上受到的打击,肉体的这点痛苦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沐容面无表情道:“横姑娘,我不是为他求情的,你把刀给我吧,好让我亲手杀了这人。”
。VIP。♂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