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惊呼,倒不是为了那男子的绝妙轻功,而是为了赵红如、赵红香藏在面纱下的真容。
只见那赵红如、赵红香,约莫十五六岁,皆是粉嫩粉嫩的鹅蛋脸,一点朱唇,两柳细眉,因受到惊吓,二人于稚嫩的不知所措中透出丝丝娇媚。
领头那女子大喝一声:“好大的胆子,找死。”
施展轻功的男子笑道:“正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的随从都那样漂亮,那姐姐你还不美上了天去。姐姐一定记着,我叫季斐,陕西凤翔知府是我亲爹,‘老君剑’掌门雷鸣是我师傅,你若嫁到我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完,他笑嘻嘻走上前,欲挑那女子的面纱。
那女子冷哼一声,也不见她怎么动作,手中已多出一支宝剑,再见寒光一闪,那季斐来不及反应,已然是人头落地。
众人惊叫着纷纷散开,乱烘烘的场面立时变得十分安静,那女子收剑入鞘,扫视了众人一番,那些所谓的江湖俊杰竟在这目光注视下,竟然纷纷低下了头。
又有两人走了出来,年纪大约都在五十左右,其中一人道:“我是登州府鲁各庄‘滚刀门’的鲁甲,二十年前,我儿子鲁亮前去贵岛,从此音讯皆无,我想问一下,我儿鲁亮还在东陵岛上么,能不能送他回来,他的母亲想他想得快要疯掉了。”
另一人道:“我乃青州‘杨家枪’传人杨嶷,我有个弟弟也是二十年去的东陵岛,至今未归,也想向姑娘讨个说法。”
“说法,好,我就给你们个说法。”
众人只见领头那女子身形一动,手中剑在空中划过两道完美的弧形,再看鲁甲和杨嶷,各自捂着胸口,只来得及“哼哼”两声,便一起倒地身亡了。
过了会,有一百多人偷偷溜走了,既包括那个五台山来的和尚,也包括一些想为二十年前失踪的弟子讨说法的人。
柳浪对郭犇说道:“这个媳妇不是那么好娶的,郭老弟还是要以性命为重,我看你就送我到这里吧。”
郭犇道:“好不好娶还是要凭各人的本事,柳兄,柳飞岩柳掌门就你这一个宝贝儿子,你可要千万小心,免得媳妇没娶着,反而断了柳家的香火。也许我这话说出来不好听,可我确实是在为你柳家着想啊。”
柳浪朝郭犇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二人抢在前面,最先上了船。还有些江湖豪杰,刚上了船,又突然反悔,想要下船,却被几名粉衣女子拦住,只好硬着头皮回到舱中。
船楼有三层,三百多人分散到每一层并不算挤,好事的都跑到楼上瞧风景了,寒枫、横天雪、沙恨雨呆则在最下一层,闭目养神。天高云淡,海面波澜不惊,船行得十分平稳,大约一个时辰后,有人在船楼顶喊道:“快到了,快到了。”
寒枫下了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海岛的沙滩上,这个岛有个天然的避风良港,而港内除了刚才乘座的这艘大船外,还停着十几艘小渔船。再往周围看,只见这个岛周围全是黑色的岩石,连一棵树、一根草都没有,远处有一石崖耸立,足有三十丈高。
赵红如、赵红香在前面领路,众人跟在后面,有了季斐的教训,众人都不敢多问一句。
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到得石崖下,这里地势较平坦,盖有几十间简陋的屋子,厚石垒的墙,干海草做的屋顶,屋顶上有青砖砌的烟囱。
赵红如、赵红香止住脚步,问杀死季斐的那领头女子:“五仙子,要不要他们休息一下再上。”
被称作五仙子的那人道:“天色不早了,四仙子在上面等急了,开始吧。”
赵红如转身对众人道:“想要去东陵岛,这里是必经之路,看着崖上石窝没有,共有五排,大家可以踩着石窝到崖顶,我们四仙子在上面候着大家呢。”
看着这笔直如刀削的崖壁,众人炸开了锅,大吵大闹起来,有人质问那个叫赵红如的女子:“那不是有船么,为何不直接开到东陵岛。”
赵红如不慌不忙道:“这片海水,看着平静,其实暗流涌动,急漩甚多,再加上东陵岛的四周全是暗礁,任何船只都休想靠近。幸而崖上有根两根铁链,大家可以从铁链上攀过去。”
有人大声嚷道:“我不想去了,他姥姥个熊,老子要回去,快用船把老子送回成山头。”
五仙子闻听此言,冷笑道:“那帖子上写得明明白白,有来无回。不想上去也行,那就留在这里好了,知道送你们来时,在底舱踩船的人是谁么,还不是和你们一样的臭男人。正好,他们年纪也大了,就由你们代替吧。”
柳浪仰头瞅了瞅,活动了下筋骨,运足了气,大喝一声,攀上了石窝,郭犇也不甘落后,跃上另一排石窝,只见二人手脚并用,身形麻利,一收一起之间,已经登上七八丈高,两人稍事休息了一会,相互对视片刻,又同时往上攀去,不到一炷香时间,二人几乎同时登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