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士宽掉下去后,有近一半的人默默转过身,准备原路返回,再从崖顶顺着石窝下去。
剩下的人不愿就此放弃,过了一会,又有两人先后踏上铁链,一个走了大半,一个还没走上三丈远,也都不慎坠入深渊。
看着还有人跃跃欲试,横天雪突然说道:“不一定要用脚啊,也可以用手的。”
一句话点醒了众人,有人自责道:“如此简单的办法,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众人又兴奋起来,当即有人用手抓住铁链,两臂交替向前,一下一下荡了过去。
这种方法自然是容易得多,但如此远的距离,也不是所有人的内力可支撑到头,再加上铁链又细又滑,一不小心,就会脱手,过去了七十余人,也掉下了八九人。
有一个年轻人,看着也只是二十出头的样子,犹豫半天,才慢慢在崖边坐下,用手抓着铁链,闭眼往前荡去,可是,只行进了十丈远,他便停在了原处,身子左右摇晃着,随时有掉下去的危险。横天雪急得大叫:“不要停啊,不要看下面。”
那人听了,不仅未向前移,反而因恐惧嚎哭起来,这一哭,更是泄了底气,左手不知怎的就垂了下来,只剩个右手,紧紧抓着铁链,苦苦支撑。
铁链两边的人都暗自摇头,心想,这家伙八成也要见海阎王了。
沙恨雨心里着急,却又束手无策,只好拉着横天雪的袖子,连声道:“姐姐,想个办法,想个办法。”
横天雪也只能干着急,此时,却见寒枫从身边直窜出去,步履轻疾,瞬间就到了那人身边,寒枫足尖轻点铁链,只需稍借一点力,便可再次腾起,所以那铁链竟然不为所动。
寒枫稳住身形,刚要弯腰时,那人却是再也支持不住,右手也脱开了铁链,身子往下一沉。
电光火石之际,寒枫以双脚勾住铁链,整个身子倒了下去,两手前展,恰好抓住那人右前臂,然后顺势向上一摆,将那人甩上空中,自己借着腰劲也荡了一个大圈,跃起时,双手正好接着那人,也无半分停滞,身子如箭般射出,眨眼间便到了对面崖顶。
寒枫刚才所为,一气呵成,真是精准到了极点,也是险到了极点,更是精彩到了极点,所有人,包括那些白衣女子也大声叫起“好”来。
寒枫也不答话,放下那人,转身又点上铁链,几个兔起鹘落,便回到了横天雪、沙恨雨身边,他将看傻了的沙恨雨挟在左胳膊下,将横天雪挟在右胳膊下,不由分说,再次回到铁链之上,这次因为带着俩人,身形稍有迟疑,却也稳如平地行走,不多时便又到了对面。
四仙子呆呆看着寒枫,被他的丰姿俊朗吸引,更被他的绝世神功所折服,她沉浸在一种难以言表的幻想之中,眼神里满是欣赏、崇拜、渴望、迷离。直到赵白紤怯生生道:“四仙子,那些男人都过来了。”
就在四仙子走神之时,对面剩下的十几人也陆陆续续用手攀了过来,幸而没有一人坠崖。如果再出现刚才那种情况,寒枫肯定是救不了的,因为来来去去几回,救人带人,也耗损了他一大半的内力。
四仙子慌乱地答应一声,一时竟不知再往下说什么好,还是一个叫赵白帆的女子提醒了她:“仙子,天黑了,该带他们吃点东西了。”
寒枫问道:“这儿就是东陵岛么。”
“正是。”四仙子答道,不知怎的,她觉得寒枫的声音竟也是那么的好听。
东陵岛上又是另一派风光,月色朦胧中,众人走在彩石铺就的小路上,身边开着各色不知名的花儿,树枝交错,在道路上投下斑斓的影子,海涛声和着枝头鸟鸣声,更显岛上的宁静平和。
再往前走,树丛中现出一个个海草房围就的三合院,在蓝海绿树的映衬下,看上去既古朴又雅致,相比五仙子她们住在荒凉的黑石上,自然多了许多的生机和人情味。
海草房那高高隆起的屋脊顶是用特有的海带草苫成,所谓的"海草"可不是一般的海草,而是生长在三四丈深海底的大叶海苔,而且必须用冬、春的海草最佳,这样的海草生时颜色翠绿,晒干后变成紫褐色,用这种海草盖出的房子,冬天保暖避寒,夏天避雨防晒,再将密密的鱼网罩于草顶上,那就是暴风暴雨,也奈何不了它了。
过来的尚有百十号人,在白衣女子的带领下,众人六个一组,分开住进了近二十个三合院里。
寒枫进院一看,北侧是正房、东西两侧有厢房,南侧则是石垒的院墙,院墙也不高,只有一丈左右。
领他们进来的正是赵白紤,她将寒枫、沙恨雨、横天雪领入正房,又将另两人领入东厢房,正要带剩下那人去西厢房时,那人不乐意了,嚷嚷道:“丫头,你倒说个道理出来,凭什么他们住正房,我堂堂‘雁来山庄’的庄主牛七两,就配住这最差的西厢房么。”
“就凭他们是走过来的,你是爬过来的。”
赵白紤见这位庄主脸红一阵,白一阵,心中一软,不想让他太难堪,便又说道:“最主要的,正房最大,适合他们三人住。东厢房小点,住两人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