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枫的脑子里混乱不堪,头又涨又痛,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任何东西。就这样,翻来覆去,好半天才又昏昏睡去。在睡梦中,他见着了舒影,舒影也不说话,只拿背对着他,右手拿着剑,左手竟提着一颗人头,血淋淋的,看不出是谁的模样。他赶紧去喊舒影,舒影回过头来,却见她披着长发,脸被遮住一半,另一只眼睛死死盯着他,不时发出凄厉的笑声,手拿着剑慢慢朝他走来……
寒枫吓得大叫,从恶梦中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门外立即进来一名黄衣女子,是个未蒙面的年轻少女,大约十四五岁,长得眉清目秀,十分可爱。
“公子醒了,是不是感到肚中饥饿,我叫赵黄莺,这就去帮公子拿些吃的来,以后,公子有事叫我名字就行了。”
“谢谢姑娘,我暂时不想吃东西,只是想请姑娘去问问,我的衣物可否拿来。”
“好,公子等着,我这就去问。”
赵黄莺只是退出房间,但她并没有去问,因为赵紫渟走前交待过,不要把新衣服拿给寒枫,要等她回来再说。
这日清晨,天有些阴沉,横天雪的心情也像这天气般高兴不起来,昨夜中了蒙汗药的道,直到黎明时分才醒来。横天雪茫然地看着空空的床铺,努力回想昨夜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四仙子走进来。
四仙子只是告诉她,寒枫被一仙子请去做客了,明日的比试就不参加了,至于横天雪是怎么被下的药,被谁下的药,她一概不提。既然她不提,横天雪自然也不好问,她对四仙子的说法将信将疑,但目前也没有别的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她坚信,以哥哥的武功和机智,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也许哥哥是将计就计,打入城堡内部,去探听“东海圣莲”的下落呢。
在草坪上站了许久,才等到赵紫渟的到来,今日的赵紫渟,又与昨日不同,至于不同在哪,横天雪一时还形容不出来,只是觉得她似乎比昨日更添了几分妖娆、几分韵味。
那些个年轻男子,站了半天,本来很有点不耐烦,嘴上开始念念叨叨,但一见着赵紫渟,便个个又如同着了魔一般,眼发光,身发直,手脚没有地方安放,所有的不满立时烟消云散。
今儿不见昨日主事的三仙子,站在赵紫渟身边的是四仙子。四仙子上前先通报自家姓名,众人才知她叫赵白矜。
赵白矜道:“今儿还是一对对的比试,但为公平起见,大家还是抽个签吧。和昨日一样,赢者留,输了的,就随我赵白矜去另一个地方。”
她拿出早就备下的竹签、毛笔,让每个人分别在竹签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扔入竹筒中。
见大家写完,赵白矜将竹筒递给赵紫渟,赵紫渟当着众人面,高举竹筒,前后左右的乱摇一气。
柳浪叹道:“这位姑娘的一举一动可都带着股仙气劲。”赵紫渟似乎听见了他的赞美,便不经意地朝他飞了个媚眼,这让柳浪几乎不能自持,而其他人见了,顿生忌妒之心。
赵白矜便让柳浪先抽,他抽中的是山东莱阳“螳螂门”的金无意,看着这名字,柳浪笑道:“既然无意,来此作甚,还不早点回家。”
金无意大怒,道:“小白脸,不要在口舌上逞强,来来来,拳脚说话。”
“螳螂门”的“螳螂拳”和“螳螂刀”,在江湖上也有些名头,金无意是“螳螂门”掌门金山河的三子,由于总被两个兄长压一头,他便想做点大事好让父亲和兄长瞧得起,接着东陵岛送来的“招夫贴”后,他便瞒着家人,悄悄跑了出来。
金无意的“螳螂拳”,快速勇猛,有种斩钉截铁、勇往直前的气势,两个前臂勾、搂、卦、劈,变化多端,一时间打得柳浪节节后退,无从招架。
郭犇嘲笑他道:“柳浪兄,人家是无意,就怕你白忙啊。”
柳浪怒从心生,再也不肯避让,以攻对攻,他是“如意门”门主柳荀的爱子,手上“如意掌”也是深得其父真传。“如意掌”讲究的是身随心动、心随意动,意随敌动,没有固定的招式,只随对手的招法变化而变化,后发制人,发则如雷霆万钧,势不可挡。
柳浪这不要命的劲一上来,金无意还真有点吃不消,他是猿步滑行,但柳浪是虎步鹰跳,虽然比金无意更费内力,可是气势上更压一头,比拳比拳,比的就是气势。时间一长,金无意便跟不上柳浪的身形,处处被动挨打,勉力支撑。
战到酣处,柳浪故意卖了个破绽,露出左肋空当,金无意见着这个破绽,焉能放过。他左脚侧滑,双肘一垂,手往前顶,一招“螳螂扑蝉”,直崩柳浪左肋。
柳浪料他定会如此,早有准备,金无意侧步出手之时,他已然旋过半边身子,背朝金无意,右掌却从身侧反向击出,这一掌果然出乎金无意的意料,被结结实实打在左肩上。金无意“啊”的一声,后仰着倒在地上,按理说柳浪是拧着身子向后出的掌,别别扭扭的应该没多大力道,但是,他这一掌是迎着金无意前冲的身子打出的,就比如说,一辆马车碰在南墙上,可能不会有太大的损害,但如果是两辆马车在奔跑中迎头撞上,那破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