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紫渟安慰寒枫道:“我听老一辈的人说,这‘春意闹’的药性十分猛烈,公子失态皆因于此。只是这药一入腹中,便会令全身血脉喷张,如果在半个时辰内不能与人交合,轻则会失癫失忆,重则性命不保。所以,我只好……希望公子不要因此瞧不起我,看低了我。”
寒枫站起身,深施一礼,道:“仙子以圣洁之身,救我寒枫于水火,我寒枫岂是不知好歹之人。只是,在下已心有所属,怕是辜负了仙子。”
赵紫渟听了,身子一振,先是满脸的失望,然后立刻恢复平静,道:“公子还要感谢四仙子,是她看见赵蓝旗偷偷下药,立即跑去告诉了我,我才能及时赶到,解了寒公子之围。四仙子对公子可是大为赞赏,公子在崖上所为,征服了我们东陵岛那些个姑娘的心。只是没有想到,公子年纪轻轻,却早已心付明月,但不知是哪家的明月,有这么好的福气。”
寒枫看着赵紫渟,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亲切之感,便忍不住将他与舒影之间的事说了一遍。
赵紫渟听罢,感概道:“公子信任我,才会将这些事说与我听,我也很同情舒姑娘的遭遇,只是帮不上忙啊。”
寒枫问道:“不知仙子这选夫婿的事还要如何进行。”
“那公子是希望我进行下去呢,还是希望我就此而止。”赵紫渟朝寒枫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寒枫顿时语塞,心想:我这是怎么了,竟然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赵紫渟莞尔一笑,道:“选夫当然要继续了,因为,我说了也不算啊,我只是这儿的二仙子,要选夫的是我姐姐一仙子赵紫珒。”
“天哪。”寒枫叫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是……”
“我哪句话里说我是一仙子了。”
寒枫细想一遍,的确如此,不禁又问:“那为何你姐姐不亲自来主持呢。”
赵紫渟收起笑容,对寒枫道:“我来给公子讲个故事吧,公子可知崖山之战。”
宋军与元军的最后一战在崖山,这是一场规模宏大的海战,最终元军以少胜多,宋军全军覆灭,就此大宋灭国。宋军失利后,丞相陆秀夫背着八岁的皇帝赵昺投海,随行十万军民亦相继跳海而亡。
寒枫道:“只要是汉人,都知崖山之战。元将张弘范在崖山岩壁上刻的字‘镇国大将军张弘范灭宋于此’,自今还在。元人暴虐,终被我汉人赶回了大漠,多少英雄豪杰都对崖山上的字深恶痛绝,只是太祖朱元璋说得对,字还是留着好,可以警戒世人,也提醒所有的汉人,那个草原狼没有走远,正磨着锋利的牙齿,随时准备反扑中原,同时也告诉所有人,有时,给汉人最致命一击的往往也是汉人。”
赵紫渟道:“十万军民赴海殉国,无一投降,也亮出了我大宋的气节。世人以为那十万人都死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寒枫道:“仙子姓赵,东陵岛上的姑娘好像也都姓赵,可与大宋皇族有关。”
赵紫渟道:“崖山海战失利,大将军张世杰率十余只小船突围,意图再举,只可惜又遇风雨,不幸溺于平章山下。恰好此时路过一只船,救起数人,其中便有大宋寿和公主赵清仪。寿和公主那年才十三岁,救她之人叫蒙潭。”
寒枫道:“蒙潭可是这东陵岛最早的主人。”
赵紫渟道:“寒公子猜得不错,蒙潭虽是东陵岛的主人,却不是最早的主人。此岛既叫东陵,公子可知岛上埋得是何人。”
“这个可无从猜起,仙子如此郑重,想必也不是个凡人。”
“成山头,天尽头,秦始皇出巡至此,便染上恶疾,临终之际,欲传诏让位于公子扶苏。不料,赵高勾结李斯,篡改秦始皇的遗诏,立胡亥为太子,逼死了公子扶苏和大将蒙恬。扶苏、蒙恬原葬于西北,后来天下大乱,为避战祸,蒙氏后人收捡扶苏、蒙恬遗骨,驾船出海,于万分侥幸中寻得这一海外仙岛,从此世代定居下来。因扶苏、蒙恬葬于此处,故而称这无名岛为东陵岛。”
寒枫惊讶道:“原来此岛有这番来历,竟存在上千年了。公子扶苏,素有贤名,为人宽厚仁德,而蒙恬将军刚毅武勇,忠心不二,这两人手握三十万大军而束手就戮,但要我说,这二人总是有些迂腐,甚至是贪图虚名,却于国家无半分好处,否则的话,若是扶苏即位,大秦断不能二世而亡。”
赵紫渟道:“公子说得很对,但世事难料,谁又猜得透身后之事,秦不亡,便无汉,那我大宋肯定也就不存在了,也就没有我和公子今日一番对话了。”
寒枫道:“仙子果然是大宋皇室后人,那我应该称仙子为公主了。”
赵紫渟道:“亡国之后,何来公主之说,只能说是大宋遗族而已。”
“蒙潭既是蒙氏后人,值此宋元交际之乱世,更应在东陵岛内避祸,如何又来到数千里之外的平章山下呢。”
“蒙潭原本是要到琼州买那盖房的楠木,回途中遇到狂风暴雨,准备去渔港暂避一时,路过平章山,才恰好救起了寿和公主。”
“可是,我看这东陵岛上都是穿着五色衣服的女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