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久,寒枫问道:“再往下一代呢,会不会好一些,变得和普通人一样。”
赵紫渟苦笑道:“寿和公主的女儿去世时,她归罪于两个女婿,认为是他们带来的噩运,便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推入了大海,与自己的女儿陪葬。而她的俩个孙女那时还不到十岁,从此,她把全部心血放在孙女身上。”
寒枫道:“只怕这寿和公主在一连串打击之下,心态已经失衡,只是可怜那俩个小女孩,年纪尚幼,双亲就已不在了。”
赵紫渟道:“更悲惨的是,尽管寿和公主拼命传授俩个孙女武功,孙女们也学得一身好本事,但到了二十岁时,她们依然还是迅速的衰老了。寿和公主只好登上成山头,在附近的武林世家给孙女‘抢’了俩个孙女婿来。”
寒枫道:“寿和公主可能希望挑选有强壮体质的女婿,来改变下一代的命运。”
赵紫渟叹息道:“寿和公主的孙女也只活了三十三岁,她们只是在成婚后的五年中,共产下三男一女,三个男孩都死了,只剩下那名女孩。寿和公主伤心欲绝,将那俩名女婿也推下了大海。”
寒枫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心里道:这如果是个诅咒,那该是多么残酷、多么令人绝望的诅咒啊。
赵紫渟道:“寿和公主此时也有七十多了,她怕这个曾孙女长大后无人相伴,便在陆上寻了些无家可归的、年纪不超过十岁的孤女,带到岛上来精心抚养。她让那些孤女称自己的曾孙女为一仙子,并极力树立曾孙女的绝对权威。当曾孙女二十岁时,她在江湖上发下‘招夫帖’,引来一些武林中的年轻人登岛。”
说到这,赵紫渟欲言又止,寒枫有些奇怪,问道:“寿和公主自然是想优中选优,但为何江湖传言,东陵选夫,有去无回呢。”
赵紫渟避而不答,继续说寿和公主的事:“寿和公主为曾孙女选中武功最高一人做夫婿,曾孙女产下一女后,也是一年比一年衰老,只活到了三十二岁。寿和公主那时已经九十多岁了,她照例处死了曾孙女婿,但身体是一日差过一日。不过还好,那些孤女已经长大,承担起照顾寿和公主和她的玄孙女的义务。寿和公主活到一百岁去世的,玄孙女刚好二十岁,她自己主持了那年的选夫。”
寒枫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仙子亦是寿和公主后人,那么,你……”
赵紫渟惨笑道:“公子猜得没错,这个东陵岛的诅咒,已传下好几代了,赵家的女子没有谁躲得过。我今年十七岁,再过两年,也要一年当五年活了。不过,自寿和公主的玄孙女起,因缘巧合,每一代人都可以活到四十左右呢。”
寒枫心中一动,脱口而出:“是不是‘东海圣莲’的缘故。”
赵紫渟听了这话,神色大变,颤声道:“公子是从哪里听来的‘东海圣莲’,此事非同小可,请公子据实说给我听。”
寒枫话一出口,心里便后悔了,见赵紫渟问来,一时怔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
赵紫渟见状,大怒,喝道:“是不是三仙子赵蓝旗告诉你的。”
寒枫忙道:“不是,她只让我喝了杯酒,我就有点糊涂了,醒来时才发现,一夜都在你床上,她怎么会和我说这件事情。”
赵紫渟又羞又急,道:“你光着身子躲在床上大半日,其间只与赵黄莺有过接触,我明白了,一定是你花言巧语迷住了那个小妮子,小妮子涉世不深,被你骗了身子,又把岛上机密全透露给了你。”
寒枫苦笑道:“我哪里有那样大的魅力,迷了这个迷那个,仙子太抬举我了,你比赵黄莺又大不了几岁,还说人家涉世不深。”
寒枫见赵紫渟急成那个样子,心中不忍,便道:“是滇池边一个渔夫说的。”
赵紫渟盯着寒枫看了好一阵子,才道:“公子不会骗我吧,滇池远在万里之外,公子便以为我不会去探个究竟。”
寒枫对天盟誓,道:“若我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赵紫渟幽幽道:“我相信公子所言,只是,这‘东海圣莲’是我东陵之宝,一旦传到江湖中去,定会给东陵岛带来极大的麻烦……”
寒枫疑道:“你们广发江湖招夫帖的时候,就不怕那派出去人的会泄露机密么。”
“能登陆的自然是岛上最忠心之人,这回出岛散帖,还是我亲自带人去办的。每年岛上都会有老人过世,我们便要从岛外找相同数目的孤女,操办这事的,一般是五仙子。”
寒枫恍然道:“我明白了,圣莲有五色,粉、白、蓝、黄、紫,所以东陵岛上的女子也衣分五色,各负其责。”
“确是如此,五仙子赵红霜,带着两百粉衣女子守在外岛,负责捕鱼、驾船、寻孤之事。四仙子赵白矜,领两百白衣女子负责外岛与本岛的联系,并且负责本岛的桑种农事,三仙子赵蓝旗,领两百蓝衣女子,专门负责城堡内各个作坊的运作,所以,本岛的衣食住行,基本可以自理,不用与外界打交道。我是二仙子,虽然穿着紫衣,却是带着一百名黄衣女子,既负责打理我和姐姐的日常生活,也负责城堡的守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