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蒙啸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消失在海面急流时,他没有像父亲和祖辈那样回到岸上,重复那种抢女人,生儿子,再杀女人的生活。他一直围着东陵岛转着圈子,分辨着祖辈们探寻过的各条水路,观察着海浪和水流的变化,想要再找一条登岛的路。转着转着,他便远远看见一艘大船驶出东陵外岛。
他看到的船,是东陵岛派去接那些想做一仙子丈夫的人,蒙啸船小,又离得远,所以大船并没有发现蒙啸跟在后面。
东陵招夫,差不多每二十年一次,帖子发给了山东的各个武林门派,虽说上了船的人全部有去无回,但越是神秘,越能勾起一些年轻人的兴趣,因此,尽管各门各派对门下弟子极力约束,却每次总会有那么几百人前往应征。只是蒙家人独在深山,与世隔绝,既收不到这帖子,当然就无从知道“东陵招夫”的事。这回蒙啸看到用来招夫的大船,实在是碰巧又幸运,否则,他贸然闯入,结局只怕要和父亲一样,要陷入那致命的暗流之中。
蒙啸登上成山头,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样登岛的机会他怎么肯放过。他跟在一个躲到偏僻处出恭的人背后,一举击杀了他,抢了他的招夫帖,顺利地上了东陵岛的大船。
经过数轮激战,蒙啸成为最后入选的四人之一,当时最厉害的那人是“泰山派”弟子许丛,许丛功夫好,但人长得极丑,不知为何赵紫瑗却偏偏要他第一个来侍候自己。
赵紫瑗怀有身孕后,立即杀死了许丛,在赵紫瑗眼里,许丛武功好,身体强壮,固然对后代有利,但是长得实在是令人恶心。可怜的许丛,被赵紫瑗的容貌所降服,却只欢欢喜喜做了一个多月的新郎,就糊里糊涂地死在了赵紫瑗的掌下,最后连具尸首也没有留下。
赵紫瑗第二个宠幸的男人是“微湖剑派”的弟子申时捷,申时捷人高马大,武功也不错,起初很得赵紫瑗欢心,但当赵紫瑗怀孕五个月后,突然脾气变得十分暴躁,而申时捷的性子也很刚烈,屡次与赵紫瑗顶撞。终于在一个夜晚,经历一场大吵大闹后,赵紫瑗出手杀了申时捷,也将其扔入大海。
赵紫瑗生下赵紫珒后,又看上了第三个男人,“六合门”弟子刘家强。
刘家强年方十九岁,虽然十岁时才入的“六合门”,但他是罕见的练武奇才,九年下来,“六合枪”与“六合拳”在门中已可排在前五之列,因此深受新任掌门师兄的嫉妒,经常无缘无故的被其训斥。刘家强忍无可忍,一气之下,便偷偷拿了“招夫帖”,上了东陵岛。
刘家强血气方刚,初尝鱼水之欢,便恨不得时时粘在赵紫瑗身上。只是日夜寻欢,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两个月后,刘家强渐感力不从心,十分沮丧。在赵紫瑗的鼓动下,刘家强开始大量服用东陵岛的“春意闹”,虽然可以继续满足赵紫瑗无休无止的索求,但他的身子却越来越弱,如此过了大半年,终于有一日,刘家强元气耗尽,死在了赵紫瑗的闺房中。
此时的赵紫瑗,已经在加速变老,但也是成熟美妇的模样,珠圆玉润,风姿绰约。刘家强死后第二天,她便让人把蒙啸带了进来。
早在蒙啸见到赵紫瑗的第一眼,他就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早把复仇的事扔在了九霄云外。在岛上这两年,他看着赵紫瑗游走于三个男人之间,内心处在极度的煎熬、痛苦之中,就在他感到马上就要崩溃时,刘家强死了。
蒙啸接替了刘家强的位置,但他的那股疯狂劲就连赵紫瑗也有些吃不消。又过一年,赵紫瑗怀上了他的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婴,十分漂亮的一个小男孩,却只在世上活了不到一个时辰。
赵紫瑗看着死去的孩子,表情依然平静,只是口中不停念着:“诅咒,诅咒。”
蒙啸心疼孩子,更心疼赵紫瑗,在他精心照料下,赵紫瑗很快恢复了健康,只是这时的赵紫瑗,已经明显的衰老多了。
又过了一年,赵紫瑗顺利产下一女,取名赵紫渟。看着如此漂亮可爱的女儿,蒙啸的心柔软得像一团海绵。
女儿一岁时,赵紫瑗彻底老了,看着如同五十岁的老妪,蒙啸虽然震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对赵紫瑗体贴关爱。
在一个寒冷的冬夜,赵紫瑗亲自下厨做了十几道菜,温了坛老酒,与蒙啸在火盆边畅饮。
三杯酒下肚,赵紫瑗道:“莫念,你念念不忘的到底是什么,功名、父母、师友、情人,还是这金山银海。”说着,她将一把金币丢入火盆中,这些金币是那些富裕的大宋遗族带上岛的,大宋从来不缺钱,缺得是铁血的斗志。
蒙啸上岛,用的是假名莫念,他听赵紫瑗这样问他,没有丁点犹豫,回道:“我莫念念念不忘的,只有你和女儿赵紫渟,你不是我的情人,你是我的爱人,我一生中最最爱的人。”
“你有多爱我,莫念。”赵紫瑗又连饮三杯,脸色微醺地问道。
“金山银海我不爱,但我可以为我的紫瑗上刀山,下火海。”蒙啸酒量很小,三杯已让他快醉倒了。
赵紫瑗猛地抱过莫念的头,在按在自己的胸膛,道:“你听,莫念,我的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