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啸痊愈了,要去找赵紫瑷报仇,希望赵蓝旗能助一臂之力。赵蓝旗道:“我爹娘去世的早,婶娘把我赶出家门,如果不是来到东陵岛,我的下场只能有两种,要不饿死在大街上,要不就在青楼里卖笑。”
蒙啸不以为然道:“你不是说了么,东陵岛不养废人,等到你老到快要走不动的那一天,只有一死而已。连个善终都没有,何必感恩。”
赵蓝旗道:“东陵岛就那么大,可以养的人有限,都活个一百多岁,肯定要人满为患。岛上的‘东海圣莲’,除了难得一见的紫莲外,其余的圣莲一仙子并没占为已有,所有来到岛上的孤女都可以享用。便是一仙子本人,为了延续赵家香火,也是牺牲了自己,你没见赵紫瑗老得如此之快么,你不用杀她,她也没有几年好活了。我虽与你相好,但是也不能忘恩负义,做出对赵家不利的事情。再说了,她死了,你女儿就成了没娘的人了。”
蒙啸听罢,肃然道:“你说的对,是我错了。”
二人纵是依依不舍,但蒙啸不可能长久藏于此洞中。于是,在一个月圆之夜,赵蓝旗趁着值班巡岛之机,给蒙啸带来一套黄裙,让他装扮成蒙面的黄衣女子,跟着自己离开了东陵本岛,到了外岛。
外岛有船,是用来在附近打渔的小船,眼见四处无人,赵蓝旗解开最靠边的一只,驾船沿着安全水道驶了许久,终于送蒙啸出了这片危险海域。
赵蓝旗问蒙啸:“你会不会水。”
蒙啸道:“从小就在大风大浪里练过,似今日这般风平浪静的,游个十几里没有问题。”
赵蓝旗道:“那就好,看见远处那片礁石么,大约有七八里的距离,我前日登陆办事时,在成山头买了两只平底的渔船,也顺便雇了两个渔民,将船驶到这礁石丛里,停了一只,用绳子牢牢绑在其中最尖的礁石上,然后划另一条平底船回到成山头。”
“三人共一只小船,岂不危险。”
“那两渔民被我杀了,丢在乱石礁里。蒙啸,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杀人还不是为了救你,你赶紧游过去吧,我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再不回去,岛上就会有人发现我的。”
“蓝旗姐姐,你就和我一起上岸吧,我们寻一深山无人处,日日相伴,过此一生,岂不痛快。”蒙啸抓着赵蓝旗的手,心中十分不舍。
赵蓝旗咬了咬嘴唇,将手抽出来,悲声道:“我既已失去处子之身,过不几年,便会老态龙钟,到时,你一定会嫌弃我的。”
蒙啸又拉起赵蓝旗的手,柔声道:“我怎么会嫌弃姐姐呢,姐姐掏心掏肺的待我,我蒙啸若是嫌弃姐姐,那还是个人么。”
赵蓝旗心内激动,面上却无半点表情,她冷冷道:“蒙啸,你也不往水里看看自己,长得跟鬼似的,你还不明白,现在是我嫌弃你了。没错,在岛上我和你有肌肤之亲,但那是因为岛上只有你这一个男人,而我,那时正好需要一个男人。你还不知道吧,所有上岛的男子,只要没被一仙子选中,都要挨上一刀,变成太监一般的人。这也是防止岛上的女人,会在某个时刻意志不坚,坏了处子之身,可惜啊,我就是那个意志不坚的女人。”
听完赵蓝旗的话,蒙啸松开了她的手,满怀怨恨的看了赵蓝旗最后一眼,便跳入海中,头也不回的往远处礁石游去。
赵蓝旗掉转船头,眼中已是满是泪水,口中只念道:“蒙啸,我不要再见到你,我只是想把最好的一面永远留在你的回忆中。”
蒙啸登上成山头,在岸边徘徊了一日,心中充满了愤恨,他恨赵紫瑗的无情,也恨赵蓝旗寡义。他褪去黄裙,光着身子跑到一户渔民屋里,抢了人家的衣服换上,然后一路向南,离开山东的地界。
从此,蒙啸游走四方,走到哪里,抢到哪里,只是越走离海越远,大海对他来说,已是一种痛苦的印记,他时常会在梦中被狂风暴浪声惊醒。两年后,他无意中来到滇池边,正是黄昏时分,望着太阳美丽的余晖,他突然很想在这里住下来。滇池的烟波浩渺,完全不同于大海的瞬息万变,带给他的是安宁祥和,更何况,这里渔产丰富,足够维持他的生计。
蒙啸入了昆明城,在夜里抢了个富裕人家,凭着抢来的几十两银子,他在滇池边盖起屋,造起船,过上了普通渔夫的生活。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在这些年里,他已将“东曦阳教”武功修练得炉火纯青。
当蒙啸觉得自己就将要这样度过余生时,他碰到了横天雪和沙恨雨。沙恨雨脸上一条条火烧过的疤痕,又勾起了他那段伤心的往事,而横天雪对沙恨雨的真情流露,又却令他十分妒忌。就在那一瞬间,他做了个决定,他要把这两个人送上东陵岛,让他们的卿卿我我在岛上被撕扯得粉碎,而他可以从中享受一些毁灭的快感。
“东曦阳教”有易容术,但是很残忍,蒙啸已管不了那么多,他撕下一名无辜路人的脸皮,做成面具,贴合在自己脸上,然后北上回到成山头。
他没有“招夫帖”,但他抢了一个,把那个可怜的年轻人扔下了海岸。他顺利地登上了东陵岛,踏上外岛的一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