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梅笛的弟子们没有想到,平时不苟言笑,十分严肃的师傅竟会当着外人的面说这样的故事,一个个都张目瞠舌,不知所措。
柳梅笛完全沉浸到自己所说的故事中,她继续说道:“年轻女子不甘心,偷偷下山,找上门去。那男人却拒她于门外,连面也不见。女子只好挥泪而去,又怕师傅责备,不敢回灵岩寺,便找了一个小镇上的郎中,一副苦药下去,将腹中孩子生生打下。女子哭了七日,方才回山。”
横天雪恨道:“那女子也是太善良了,就这么便宜了那个无耻的男人不成。”
“那女子从此没日没夜练苦剑法,但她心里还是放不下那男人,终于,在两年后的一天,她又跑去看那男人。”
赵紫渟摇头道:“女人一旦心有所属,那便如飞蛾扑火一般,明知是炼狱,也义无反顾。”
“在半路,她遇见一位坐在地上,靠着马车,抱着婴儿,口角流血的女人,女人周边,是上百具尸体。一问,原来是这女人回家探亲时,不幸碰上了山匪,护送她的五名高手,杀光了百余山匪,却也因受伤太重,无一人幸免。这女人也受了伤,是内伤,她看见有人路过,忙将怀中婴儿递过来,请求帮忙,将这个婴儿送回一个男人的身边。听了那男人的名字,年轻女子才明白,这个即将要死去的女人便是那男人的妻子。”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呆住了,赵紫渟结结巴巴道:“那,那,也太神了,太巧了。”
横天雪斜了她一眼,道:“你是在岛上住太久了,什么都大惊小怪的,这世上巧合的事多了去了。”横天雪怨她的事缠着哥哥,不能马上去找舒影,所以这一路上就不怎么理她。
柳梅笛无视她们的话,顾自说了下去:“这女人说完,便死了。年轻女子抱着哇哇大哭的婴儿,一时不知所措。她看了看,是个女婴,长得与那负心汉颇有几分相似,她越看越伤心,先将女婴放在地上,走出数百米后,终是不忍心,又走了回来,然后,又放下,又离开,又放下……如此往复十几次,她终于有了主意。女孩将女婴,轻轻放在那位死去的母亲怀里,躲在路旁的大树后面。”
“我明白了,她一定是看谁抱走了这女婴,然后跟上去,确定有人收养后,再去找那男人。如果那男人对她回心转意,她就把这女婴下落告诉那男人,否则的话,她就隐瞒那女婴的所在。”
赵紫渟捂着嘴道:“那女婴多可怜啊,没了母亲,又见不着父亲,再大的仇恨,也不能撒在婴儿身上啊。”
柳梅笛狠狠盯了赵紫渟一眼,道:“种什么因,结什么果,负心的男人,就要失去的一干二净才算报应。”
寒枫抱着肩,意味深长地望着柳梅笛,道:“前辈,我若没有猜错的话,那可怜女子应该就是年轻时的师太吧,而那可怜的被山匪所害的女人,恐怕就是肖静雨的母亲。”
此话一出,众皆大惊,楚宜喝道:“佛门清修之地,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
横天雪道:“我觉得挺有道理的,胡不胡说,你问问你师傅吧。”
柳梅笛闭上了眼,手里不停转着佛珠,好半天,才睁开眼,目放精光,厉声道:“楚宜,他猜对了,那个被山匪打死的女人,就是你们师姐肖静雨的母亲。”
赵紫渟听了,吓得直要蹦起来,道:“我以为我的身世就十分坎坷了,可是没想到,沙恨雨的身世更加曲折离奇。”
沙恨雨木木地问横天雪:“姐姐,她说得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横天雪爱怜地道:“她在说你母亲,肖静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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