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梅笛没有理会肖静雨,她对沙恨雨道:“你是傅澄江的徒弟,我倒想看看,他教了你一些什么上乘剑法。”
肖静雨忙又跪下,连连磕头道:“是我错了,我该死,师傅,我不该那样说您老人家,您放过我的儿子吧,除了他,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您老人家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吧。”
这次,是横天雪扶起肖静雨,横天雪道:“肖前辈,不要求她,更不要怕这个老妖婆,恨雨的师傅是‘天下第一剑客’,老妖婆不一定是恨雨的对手,更何况,还有我们呢。”
这话一出,肖静雨睁大了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横天雪,寒枫也在旁道:“肖前辈,这是真的,你不用怕她。”
横天雪和寒枫的话也给了沙恨雨莫大的信心,他推掉横天雪递过来的剑,在屋里找了一圈,先是找来一根筷子,比划了半天,终是觉得太短,还是放下了。这时,寒枫将椅子拿起,用掌劈了几下,把个椅子腿交给沙恨雨,道:“你不想杀她,但也要一击而中,不能给她反击的机会。”
沙恨雨点点头,以椅子腿指着柳梅笛,肖静雨担心地望着沙恨雨,横天雪见状,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赵紫渟在东陵岛见过沙恨雨,他给紫i淳留下的印象,一是太丑,二是没什么用,总要寒枫背着跑。她不相信沙恨雨能凭着一根椅子腿就能打败柳梅笛,但看着寒枫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只好半信半疑。
柳梅笛气得头发根都竖立起来,她心道:你再厉害,也不至于用个木头棒子来对付我,这分明是要羞辱于我。
想到这里,柳梅笛已暗下决心,一定要让沙恨雨血溅当场。
沙恨雨面对着柳梅笛,很快镇定下来,他在竹林见识过柳梅笛的剑法,知道自己不可有分毫大意,于是,他努力将注意力集中起来,寻找他想要的境界。
经历过几次血淋淋的大战,沙恨雨已经能自如地进入那种空灵、无我的天地,所以,当柳梅笛无声无息刺来一剑时,他的眼前又只剩下了柳梅笛……
一切结束得那样快,柳梅笛的剑停在半道,她持剑的右手可笑地保持着半伸半屈的姿势,另一只手则捂着脖子,口大张着,一脸痛苦的表情,眼神里除了了绝望,还是绝望。不一会,她的剑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横天雪抢上一步,将柳梅笛的剑踢得远远的。
很显然,沙恨雨的棍子比柳梅笛的剑还是要快些,直接点中了她的咽喉,这一点的力度实在不小,柳梅笛疼得几乎要晕厥,但她还是以最大的努力保持自己依旧是清醒的,她知道,一旦倒下去,她所有的尊严从此就荡然无存了。
赵紫渟的口也张得很大,她惊讶到了极点,柳梅笛虽然只和她过了两招,但她已为柳梅笛那变幻莫测的剑法所慑服。但就是这样一个她认为剑法已近化境的人,却在沙恨雨面前走不上一招。她现在看着沙恨雨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个天神下凡。
横天雪似乎早料到赵紫渟会这样,她得意道:“我早说过他能以一敌千吧,你总是不信,现在呢?”
肖静雨是吓坏了,完完全全的吓坏了,在她心目中,柳梅笛是永远不可战胜的,真正的神一般的存在,而自己的儿子,竟然只用了一招,就打败了这个只给了她二十年幸福,然后又亲手毁了她一生的女人。
肖静雨喜极而泣,她拘谨地抱着沙恨雨,道:“想不到我儿学了这么了不得的本事,下次一定要带娘去见见你的师傅,我要当面好好谢谢人家。”
沙恨雨神色黯然,道:“娘,我师傅他已经不在了,师娘也死了,他们对我可好了,我也是日日想着他们,就像想着娘一样。”说完,他眼泪又要流出来。
肖静雨听了,心里难过,她不知怎样劝解儿子,只有搂紧沙恨雨,想以自己的爱抚来化解儿子的悲伤。
柳梅笛此时感觉稍好了一点,她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纵然她武功盖世,纵然沙恨雨手中只是一根木头,但她的喉咙毕竟还是受到了重创,她痛,她发不音来。她忍了忍,然后,她竟然笑了起来,笑容是那样灿烂。
寒枫又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拔出剑来,提防柳梅笛突然袭击。横天雪道:“输了人家师傅两回,这次连徒弟也打不过了,不疯才怪呢。”
柳梅笛咧开嘴,笑得更加放肆,无声的笑意中竟有一丝诡异,这让寒枫浑身的不自在。
沙恨雨从他父亲离家去相山讲起,慢慢地,把父亲、姐姐如何遇害,又如何遇见寒枫、横天雪,再到后来的麻姑山学艺、玉龙山庄对阵峨嵋等,所有发生在他身上的大事小事说了一遍。他实在讲不清楚的,横天雪便在旁补充。
肖静雨边哭边听完了沙恨雨的讲述,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愤,走到柳梅笛身前,质问道:“师傅,你为什么如此恨我,既然恨我,当初又为何领我上山,为何抚养我成人,为何教我武艺。我与沙唯相遇,相爱,你若是反对,我便不嫁他就是了,你又何苦对沙家赶尽杀绝。当年我儿才三岁,你却突然要我回千山,我不答应,你便要杀我丈夫全家,我只好抛夫弃子离家而去,我丈夫和公公追了上来,你却狠心杀死我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