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枫谢过霍志清,与赵紫渟穿过院子,来到第二道大门边。大门漆成黑、白、褐、绿、红五色,门边有个小洞,不到一人高,寒枫弯腰朝内望去,才知里面还是个大院,空空荡荡,不见有人走动。
赵紫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黄铜门环,就死命的拍了起来,那清脆的响声惊起院里大树上的鸟儿,一只只扑愣着翅膀朝天上四处飞去,除此,还是没有一丝动静。
赵紫渟笑道:“怎么,非得要吓唬一番才肯开门,好呀,寒公子,再无人来,咱们就烧了此门如何,反正它也是个摆设。”
话音刚落,门便开了,寒枫从洞中看得清楚,大院两边的厢房里窜出八个人,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宝剑。
寒枫与赵紫渟跨入院中,马上便被这八个人围了起来,那些人也不说话,结成了剑阵。
寒枫拱手道:“在下寒枫,与赵姑娘前来,是找你们庄主有事相商的。”
这八人看着都是五十多岁的年纪,竟穿着五色不同的长衫,个子却是一般的高,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兴奋和好奇。
赵紫渟被人这样看着,觉得浑身很不自在,她悄悄对寒枫道:“这几人越看越像是野兽,就像是草原上的饿狼面对着唾手可得的猎物,急不可耐地要将其撕成碎片。”
寒枫也有同感,但他不能露怯,便安慰赵紫渟道:“我们可不是待宰的羔羊,任由他们处置。他们若是狼,我们就是不好对付的大老虎,要知道,老虎屁股是摸不得的。”
寒枫故意说得很大声,但那八人还是充耳不闻。赵紫渟道:“看来,他们是吃定我们了,不打上一架,恐怕是过不了这一关。”
“那就打呗。”寒枫缓缓抽出剑来,那八人见寒枫亮剑,真如饿狼闻到了血腥味,再也忍耐不住,纷纷扑了上来。
寒枫右手持剑迎敌,左手却抓着赵紫渟的胳膊往上一送,直接将她送出了圈外。赵紫渟知道寒枫是为她好,心中有一些小窃喜,她犹豫了一会,决定还是在旁看一阵再说,她相信以寒枫的实力,能够应付得来。
这八人皆是左手持剑,右手却在空中作着各种手势,寒枫与赵紫渟看着既奇怪又有趣。
可一旦交上手,寒枫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赵紫渟在旁,尚以为他指东打西,潇洒自如,只有身在剑阵中的寒枫自己知道,这个剑阵有多么可怕。
寒枫在田正晨门下学艺多年,田正晨好道学,精通五行八卦,寒枫跟着也了解不少,所以,十几招下来,他便看出了点门道。
八个人,守住了八个方位,分别是“乾”、“坤”、“震”、“兑”、“坎”、“离”、“艮”、“巽”。
“坎”居北方,五行属水,守在此位的人着黑衣,持宽剑,剑势平稳祥和,海纳百川,主守。
“震”居东方,“巽”居东南方,五行属木,守在此两位的人着绿衣,持细棱利剑,出手简洁明快,绝不拖泥带水,主攻。
“艮”居东北方,“坤”居西南方,五行属土,守在此两位的人着褐衣,持圆头钝剑,剑法深沉内敛、朴实无华,主守。
“离”居南方,五行属火,守在此位的人着红衣,持蛇形剑,出剑激扬震荡,刚烈果断,主攻;
“兑”居西方,“乾”居西北方,五行属金,守在此两位的人着白衣,持长剑,剑式大气磅礴、大开大阖,攻守兼备。
五行相生相克,可在此剑阵中,八人的剑法虽然各不相同,却能做到相通相融,几成一体,只生不克。他们每刺出一剑都是有人守有人攻,攻者为阳,守者为阴,充分发挥出了阴阳平衡的力量。
对此剑阵,寒枫颇感无奈,这五行剑阵并非一成不变,而是随时随地都在转动。原本他格开红衣人的蛇形剑,正要反击时,却发现面对之人已换了主守的黑衣人。而当他好不容易躲过绿衣人和白衣人的同时进攻,欲要回刺一剑时,对面的人又变成了防守极佳的黄衣人。
有人攻,有人守,有人又攻又守,若论单打独斗,寒枫不惧他们中任何一人,但这八人同气连枝,一齐出手时,却让寒枫手忙脚乱,疲于应对,就连“雪云踪”运到极致,也脱不了这个剑阵。
赵紫渟终于发现情况不妙,情急之下,她按簧出剑,朝离自己最近的一白衣人刺去。
这是“兑”位,守此位的白衣人仿佛身后长眼,长剑一横,便将赵紫渟的青锋剑荡开,赵紫渟手腕一麻,剑险些脱手,她暗道:这人好大的劲。
赵紫渟再欲出剑,她对面之人已换作“离”位的红衣人,红衣人转过身,持蛇形剑从上往下一点,好似毒蛇吐信,直奔赵紫渟的双眼。
赵紫渟本来想去刺那白衣人,剑刚要递出,却没想到白衣人一下不见了,眼前红光一现,还没有回过味时,人家的剑随影而至,已到了跟前,太阳照耀下,蛇形剑闪着冷艳的光芒,夺人心魄。
赵紫渟慌而不乱,足尖一点,移向右侧,想要避开红衣人。不料,当她落地站实时,人家剑阵一转,那个红衣人又跟了上来,那剑改点为抹,便要切赵紫渟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