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人见误伤了自己人,下意识一收手,剑拔了出来,一股血箭随之飞出三尺远,这细棱剑三面有棱,锋利无比,造成的伤口也比普通的剑要深、要大。白衣人亦是口不能言,只在地上左右翻滚,血流得到处都是。
寒枫急忙上前,按住白衣人,连点他数处大穴,可这血还是止不住,正着急时,第三道庄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行人。
领头的是名光头老者,满脸的皱纹,皮肤也松松垮垮,驻着拐,走路颤颤微微。
跟在他身后的,有六七十岁,白发苍苍的老叟,也有四五十岁,精神矍铄的壮汉,还有二三十岁,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光头老者指了指地上受伤的人,旁边立刻过去几个年轻人,将躺在地上的两个绿衣人抬入厢房
“两个娃娃,好厉害,不错,不错。”
寒枫和赵紫渟左左右右寻了半天,却不知这沉闷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几十年了,这还是第二次有人闯过五行剑阵。上一回,是李灵山那个老家伙,这一回,竟是两个娃娃,年纪加起来,还没有那老家伙一人大吧。”
寒枫终于弄清楚了,这话是那光头老者说的,不过,不是用嘴,是用他的肚子,准确地说,是“腹语”。
寒枫曾听师傅说起过“腹语”,这是武功极高之人,用丹田之气激荡小腹,发出的声音,这其中,不仅内功要深厚,而旦还有一定技巧,所以,普天之下,能说“腹语”者,只怕天下没有几人做得到。
寒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对面可是长白老人冯苍树,冯老前辈。”
见有人说出自己的名字,冯苍树十分惊讶,他用“腹语”问道:“年轻人,你的七经八脉都已打通了,不简单啊,看你身手,既有横家的轻功,也有‘风魔剑’的影子,不知何人是你的师傅。”
寒枫回道:“晚辈寒枫,师从田正晨田道长,在终南山学过几年武,也有幸和横大侠相识,蒙他以轻功相赠。”
“原来你就是寒枫,你的事我听说过,鲍明杰、蓝三越,过来看看,这人是不是你们所说的寒枫啊。”
从后面一堆人里闪出来俩人,一脸谦恭地对长白老人道:“回师尊,就是此人。”
寒枫一看,果然是鲍明杰、蓝三越。
冯苍树微闭的眼睛猛地睁开,射出一道冷冽的寒光,看得寒枫和赵紫渟如芒在背,十分不安。
寒枫正想着如何解释,冯苍树又道:“来闯灵应山庄的人,都会有个理由,有人想出名,有人想学本事,寒枫,你的理由是什么。”
赵紫渟在旁说道:“我们是来找你们庄主的,你知道他在哪里么。”
“哦,找庄主,这位小姑娘,长得比画里面天仙还好看,你的功夫也十分了得,我竟不知是何路数,唉,是不是我真的老了,对江湖上新起的门派一无所知。姑娘,你倒说说看,要找庄主做什么。”
赵紫渟道:“谢谢你夸我,我想找你们庄主,有个东西要给他。”
“嗯,蓝三越,你去找找庄主,我对这个姑娘舍了命送来的东西很好奇,想看看。”
这时,五行剑阵中的其他六人也退回到冯苍树身边,激动地朝冯苍树打着手势,冯苍树笑呵呵,用颤抖的手挨个摸了摸,像是自言自语,更像对寒枫和赵紫渟道:“这些孩子,真是不容易,为了专心练剑,打小就服了哑药,不再与外界接触,一起练了几十年,就连这大门都没有出过。我呢,九十九岁了,为什么说不出话,是因为我太贪心了,想活得再久一点,结果服丹药把嗓子烧坏了。”
又过了一阵,有一人随蓝三越匆匆而来,见着冯苍树,低头道:“父亲,找我来有什么事。”
这人便是冯澜,寒枫和赵紫渟在千山灵岩寺见过,也知道长白老人是冯澜的父亲。
“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事,冯澜,你是灵应山庄的庄主,可是,人家都打上门了,你还在云里雾里。”用腹语说出来的话,都是差不多的调调,但可以明显感觉到,长白老人已经动怒了。
冯澜道:“父亲,庄主是你要我做的,反正师兄弟们都那么有本事,萧规曹随不就行了。”
眼见冯苍树脸色变得很是难看,鲍明杰忙打岔道:“庄主,这个姑娘指名要见你,说是有样东西要给你。”
在灵岩寺,冯澜沉浸在痛失爱女的绝望之中,根本无暇顾及寒枫等人,现在,听鲍明杰这么一说,他才转身去看寒枫和赵紫渟,然后他才想起,是和寒枫、赵紫渟见过面的。对于这二人找上门来,他也是吃惊不小,故而开始好好打量起这俩人来,只是,他这稍一端详,眼睛便没有离开过赵紫渟,一脸的震惊。
赵紫渟并没有看出冯澜神情的变化,她掏出那个香囊,双手递与冯澜,道:“这是我小姨给我的,说是到了灵应山庄,交与庄主一看,他就明白了。”
冯澜捧着香囊,双肩抖个不停,看来他在强行压制心中的感情,只是,他实在压制不住,最后,竟然将头埋在香囊之上,放声哭了起来。
冯澜的这个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