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潭费尽千辛万苦,采下天柱血灵芝后,又急急赶回长白山灵应山庄。他破天荒地向父亲道歉,说自己愿意做山庄庄主。
冯苍树大喜过望,选了吉日,让冯潭正式接管灵应山庄。没曾想,冯潭只做了三天庄主,就拿了两根长白山千年参皇,又消失了。冯苍树这才知道,儿子要做庄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山庄至宝千年参皇。
冯潭离开山庄,下个去处,就是九宫山下隐水洞。
隐水洞里,有两条暗河流入,洞内,大洞套小洞,上洞连下洞,纵横交错,曲折幽静,宛如迷宫。
冯潭花费重金,请来七名当地人做向导,众人带着绳索、铁爪等器具,举火鱼贯而入。这些火把也是他从山东花了大价钱购来的,据说是用了深海鲛鱼的油浸得透透的,可以点上一天一夜而不熄。
暗河之水在洞中奔流,人在河边摸索着前行,开始路还很宽,可是越往里走,越是崎岖难行,众人相互照应、小心谨慎地走了一个时辰,沿路举火四处察看,也不见头顶上有什么活物。
再走,却见前方有两扇巨石阻挡,中间只有极窄的一条石缝,三名向导在此回头,说这里是内关,也是鬼门关,从没有人敢进到里面去。说什么也不肯往里去。冯潭又答应给每人加一两金叶,剩下四人才勉强愿意一试。
刚钻过石关,就有一人脚下打滑,掉入暗河,众人来不及施救,那人便被河水冲走,尖厉的呼救声,回响在黑暗的洞中,令人毛骨悚然。但这一声声尖叫,却也惊起了洞顶的蝙蝠,扑愣愣四处乱飞。
“果然有白蝙蝠。”一名眼尖的向导惊喜叫道。
白蝙蝠住在洞顶,剩下三名向导劝冯潭先回去,再找些工具和人来帮忙。冯潭没有那个耐性,他让三位向导将火把尽量举高,每三丈一人,站成一列,他则借助于洞壁的石缝,慢慢向上攀爬,随身只带了一根绑着铁爪的长绳。
洞肯定远不如天柱峰高,但洞壁被水浸润了不知有多少年,实在是滑不溜丢的,纵是冯潭艺高人胆大,也是上去两丈滑落一丈,处处险象环生。
也是在天柱峰练就的登高技艺,再加上一点点运气,冯潭终于接近了洞顶,令他高兴的是,在洞顶的边缘,有无数的蝙蝠挤在一起,被火光激起的只是一小部分。
借着极其微弱的火光,放眼一望,影影绰绰,石穴中全是些普通的蝙蝠。冯潭不灰心,用十指死死扣住一条缝隙,双足抵在一洞壁上,找了很长时间,才在离自己一丈远的蝙蝠堆里发现了两只白色蝙蝠。他估计了一下距离,然后将身子活动了会,再猛一蹬洞壁,身子窜了出去,蝙蝠受到惊吓,轰然而起,冯潭于电光石火间,伸手抓住那两只白蝙蝠,立即往怀中一塞,人在半空时,瞅准一根石柱,将腰间的铁爪甩出。
铁爪带着绳索,在石柱上缠了七八道,绳索绷直后,拽住了冯潭,使他下坠之势稍减。然而石柱太滑了,绳索箍不住石柱,被冯潭往下这一拽,绳索松了开。
但是,刚才那一拽,对冯潭已经足够了,他借着那股劲,腰腹猛一用力,带着整个身子往前一荡,刚好落在河边突出的一块石瀑上。可惜,这石瀑更滑,他立不住足,一个趔趄,又从石瀑上倒栽下来。
眼见就要落入暗河,还是一名向导反应奇快,又扔来了条带铁爪的绳子,冯潭幸运地抓住了这根绳索,顺势一个鲤鱼打挺,又将身子翻上来,恰巧够着岸边,他单手一按,腾空而起,稳稳落在了实地。
方子配齐了,冯潭开始去寻赵紫月。寻药再难,却好歹有个目标,赵紫月不辞而别,芳踪却不知从何找起。
又寻了一年,冯潭逐渐心灰意冷,女儿找不着,心上人也找不着,他想,这个世上,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了,于是,他来到初识赵紫月的地方,徘徊数日,最终慢慢走到海里,眼看就要被海水吞没,却听得身后有人大喊:“姓冯的,我最瞧不起的,就是轻生的男人。”转头看去,不是赵紫月又是谁。
赵紫月离开冯潭后,漫无目的到处游荡,眼看自己由少女变成了少妇模样,再由少妇逐渐变成了中年美妇,然后,头发有了白丝,眼角也起了皱纹,她看着自己身上的变化,陷入了绝望之中。
此时,她正在昌平,身上带的银子已经用完,祸不单行,淋过一阵大雨,她又染上风寒,贫病交加,她只有昏沉沉地卧在石桥下,静静等候死亡的降临。
然而,有一位美丽、可爱的少女救了她,少女为她拿来吃的饭食、盖的被絮,让她在温饱之后,慢慢恢复了体力,风寒也不治而愈。
赵紫月是知恩图报的人,她找上门去,毛遂自荐,说要教少女一些东西。周能也是个善人,他知道一个走投无路的人,心里该有多么的脆弱、无助和恐惧,因为,他也曾经走投无路过。他虽然不相信眼前这位穿得脏兮兮的妇女有什么能耐,但还是收留了她。
没想到,一番梳洗后,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位风姿绰约的中年美妇,而且,这位美妇竟然能歌善舞,尤其是笛子吹得那个美,便是周能这样的大老粗,也会被她吹出的天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