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下令道:“谁胆敢出城,我就亲手杀死他!”
官兵们听了老将军这一番话,深受感动,齐声发誓,要与宣府共存亡。
城中的百姓也欢呼道:“我们有生路了!”无不踊跃向前,壮年男子加入军队,妇女儿童端茶送水,大家同仇敌忾,只等瓦剌人来。
宣府城高墙厚,攻城并非瓦剌人所长,也先命人把朱祁镇带到城下叫门。朱祁镇不肯,喜宁便道:“朱祁镇,你要想清楚,你已不是皇城里的陛下了,你现在是太师的阶下囚,若是不听太师的话,太师可要脱下你的裤子打屁股了,当着这么些官兵百姓的面挨打,你不觉得会很有趣么。”
朱祁镇一听,可吓坏了,他倒不是怕死,他是丢不起那人,堂堂天朝天子,竟被胡人当众打了屁股,说出去,真是没法活了。
想到这,朱祁镇长叹口气,用怨恨的眼光看了喜宁一眼,道:“就怕人家不听我的啊。”
也先道:“我化成商人去你们中原时,遇见过于谦,我们谈过这个问题,当时我问他,如果天子被俘,前来叩关,你是降,还是不降。记得于谦回答我说,社稷为重,君为轻。我倒要看看,这城中的守军,到底是要社稷还是要你这个天子。”
朱祁镇被几个瓦剌士兵押到城下,无奈之下,朱祁镇大喊:“朕乃天子,命你等打开城门。”
城中守军忙叫来罗亨信,罗亨信一望,城下那人确是正统皇帝朱祁镇。罗亨信犯难了,这奉命开城吧,瓦剌人杀进来,所有军民必将尽遭杀戮,京城最后的屏障就被拔除,但要是不理他吧,那就是欺君抗命之罪,搞不好要灭九族的。
想了又想,罗亨信下定了决心,他断然选择了后者,朝城下大声道:“我是奉命守城的,不敢擅开城门。”
朱祁镇再喊,罗亨信干脆不再理会,直接上到城楼,抓起鼓槌,对着大鼓就是一通狠擂,此时,天上飘起了雪花,大地苍茫,隆隆的鼓声传遍四野,似乎在向瓦剌人传递宣府守军绝不屈服的信念。
随着鼓声越来越急,城上一员偏将大喝一声,弓箭手们张弓拔弩,箭在弦上,随时待发,其他军士以兵器捣地,声势惊人。
朔风猎猎,也先突然觉得身上有一点冷,他见此场面,为之震惊,知道宣府不可能得手,喜宁在旁又出了主意:“紫荆关的城墙前阵子塌了一段,那里的总兵提了好多回了,王振总是压着不拨银子,我们不如绕过宣府,夺取紫荆关。从那里也可以直下北京。”
自从得知朱祁镇与自己父亲的死无关后,林影又像换了个人,每日无精打采,闷闷不乐,是的,残害父亲的首恶王振死了,再下一步,自己还要做什么,是不是依照承诺去做也先的妻子呢。
看着也先那高兴的劲,她犹豫了,她敬重这个草原上的强者,但她明白,敬重不是爱,她从内心是不愿嫁给也先的。
那就离开他吧,林影正要不辞而别之时,中原来的一个人,改变了她的想法。
那人是“天蚁帮”新任的副帮主伍文杰,他是来找也先讲和的,表示愿意继续和瓦剌人合作,定期运兵器和私盐过来,也不再追究原副帮主严一虎和“金木水火土”五大长老了。
他说不计较,五大长老却不肯罢休,“金”长老封亚臣跳脚骂道:“我们好歹也是那丫头的长辈,没想到她竟如此狠毒,将我的家眷尽数杀死,连我那一岁的小孙子也不肯放过,我封亚臣绝后了啊。”说完,封亚臣嚎啕大哭起来。
“水”长老晏文清亦痛哭道:“此生我定要活剐了俞飞那厮,他不仅杀光了我家中的男丁,还将家中的女人,无论老幼,全数带到‘西蚁堂’,让手下轮番糟蹋,都被活活糟蹋死了啊。”俞飞因为杀晏文清全家有功,被田小蚁任命为“西蚁堂”堂主。
“木”长老吕富俊,“火”长老贾道原,“土”长老田靖瞪着红眼圈,上前就要动手,伍文杰喝道:“背主求荣,就该落得这个下场。”
严一虎打小是孤儿,没有家人,也没有成亲,所以他本来不想管这事,但伍文杰的话,深深刺激了他,他不好意思再装聋卖哑了,正作势要与伍文杰交手时,也先发话了:“来的都是客,你们先退下。”
自从唐远被傅澄江所杀,潘爽逃出玉龙山庄,又和田小蚁闹翻后,再无武林人士肯为瓦剌运送铁器和私盐了,草原不产这些东西,缺了铁器,便打不了兵器,也造不了锅,没有盐吃,自然身上就没有劲,这也是也先急着要大举南下的原因之一,没有就只好抢了。
也先听罢大喜,以为是自己在土木堡的大胜,震慑了中原武林,这更坚定了他灭明兴元的野心。
伍文杰特地找到林影,告诉她,帮主田小蚁生下了一个胖小子,长得可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