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瓦剌军是围不死北京城的,也先也没打算那样做,他只想在城外打垮明军,占了这座城,重新作为大元的都城,哪怕明军跑到江南,和自己划江而治都可以。先把大元的旗帜在中原立起来,这样才能完全慑服草原各个部落,这是也先最真实的想法。
严格算来,这十万大军,只有三万人是自己几兄弟部落的,其他的则分别来自鞑靼、兀良哈、哈密、沙州及瓦剌其他的部落。各部落的军队之间联系相当松散,这也是打了败仗后,有许多瓦剌人敢在军营中喝酒的原因之一。
那五十架投石机造了近两个月,营造方法是老一辈口口相传下来的,用的工匠却大都是中原抓来的,至于威力,也曾实验过,两百斤的石头可以抛出五百步远,正好是护城河边到城头的距离,这令也先十分满意。探马将在天明时分派出,看看哪个门的守备最为松懈,到时主攻那个门,将明军打进城后,再把投石机架在河边,及巨石将城墙击垮。
也先越想越得意,直接就朝林影所住的大帐走去。
投石机确实体型巨大,放在营里很扎眼,是由卯那孩部落的人看守。寒枫一声不响,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靠近了投石机。
看守投石机的士兵俩个一组,隔二十步远一组,初冬深夜的寒气让这些士兵抱怨不已,有一些人偷偷从怀中取出酒囊,时不时地喝上几口抵御寒气。
寒枫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个死角,外面人看不见,而在这死角值守的两对士兵,一对打着瞌睡,另一对则在划着默拳饮酒。
寒枫哪里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他瞅准时机,只用三步,便到了划拳的两瓦剌人身边,一只胳膊抱着一个人的颈子,只稍微用力往下一压,两声轻响,这二人悄无声息的倒了下去。寒枫又跃到另一组瓦剌人旁边,一掌一个,那俩人便在半睡半醒之间见了阎王。
寒枫登上一架投石车,倒出火药,洒在投石车的各个部位,然后取出火媒。可惜风很大,费了半天劲还是吹不着,寒枫只好又跳下,将那四具尸体扛上来,摆成一堆,就在底下一人怀里勉强吹着了火媒,往火药上一扔,随即再次从投石车上跳下,身后立即腾起冲天大火。
火借风势,越烧越旺,四周的瓦剌人哇啦哇啦叫着,有聪明点的,知道这火是扑不灭了,想去移开没着火的投石车,却被寒枫立毙于掌下,眼见大火漫延,绝大部分投石车都已着上了火,寒枫才冲出重围,往马棚而去,那些普通的瓦剌士兵哪里拦得住他。
自从离开土剌河畔,林影心里变得十分烦躁,她的“风魔神功”近来似乎没有任何长进,并且一练她就有种噬血的冲动,克制这样的冲动令她寝食难安。她曾好奇地偷偷去看严一虎练功,也跟踪过他,却发现他没有自己这样的症状。她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她认为是女人与男人体质的不同。
忍无可忍,趁着也先打了败仗,正在营中议事,她悄悄出过大营,在那荒野里狂奔,想就此摆脱内心那如同野兽般的欲望。借着微弱的夜色,她发现了一只狐狸,她追上了那只狐狸,掐死了它,将它撕烂,迫不及待地吮着它的血,但是,这只狐狸的血,非但没有减轻她的痛苦,反而使她更进入一种近于疯狂的状态,她歇斯底里地叫着、笑着、哭着……
由于打仗,京城四边的百姓逃得精光,旷野上没有一丝人气,就在林影觉得自己就要真正疯掉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看啊,这里有一个疯子。”那三人骑着马在林影身边停下。
“哇,还是个漂亮的妞呢,是不是老公死了,心疼得发了疯。”
“老子奔了一路了,马不停蹄的,一肚子火气,刚好弄弄她,给老子败败火。”
对话三人全是商人打扮,两个中年人,一个年轻人。说最后那句话的,白面美髯,正是才从滇南回来的段春暄,另两人,年纪稍长的那个是他的弟弟段春义,年轻的那个是潘爽。
三人是奉也先之命,去思禄那里鼓捣他再起兵与王骥作对的,只是思禄已不相信他们所说瓦剌即将南下攻明的话,对这三人十分冷漠,话没说几句,就轰他们出了城。
三人垂头丧气地赶回来覆命,一路上不敢歇息,风餐露宿,很是辛苦,眼见要到了瓦剌大营,三人便在晚饭时喝了点自制的药酒,看到林影时,药酒的劲正上来了,便对长相美艳无双的林影起了歪心思。
“大哥,这荒郊野外的,哪里会有这等极品女子,会不会是狐仙啊。”段春义半开玩笑道。三人说笑着,下了马。
“听说狐仙柔弱无骨,能将男人化在她身上,如是狐仙,我更要品尝一番了。”段春暄淫笑道,口水都快流了出来。
潘爽在旁讨好道:“段皇爷您先请。”
看着这几张令人恶心的脸,林影心里反而平静了许多,她拿出在福州艳月楼学来的腔调,身段软软,眼神媚媚,声音绵绵道:“哎哟,是几位大英雄啊,小女子总算遇见救星了。”
如此一来,那三人更加忍受不了,段春暄第一个扑了上去,搂住林影就要往地上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