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横天雪的聪慧,她很快便猜测到,寒枫在东陵岛上一定和赵紫渟发生了什么。横天雪没有联想到田小蚁,是凭着她一个小女人的直觉,她一直认为,寒枫对待田小蚁,更多的是一份责任和尊重,而赵紫渟呢,她现在细细回想起来,东陵岛上,那赵紫渟看哥哥的眼神实在是过于温柔而多情,而哥哥瞧赵紫渟的眼神,也似乎带着点刻意压抑的欣赏与怜惜。
横天雪倒吸一口冷气,不顾得四周人多,急问道:“是她么。”
寒枫以为妹妹问得是赵紫渟,下意识的点点头,横天雪顿时无语。林影眼中的绝望渐渐化成了浓浓的杀气,她以为横天雪问的是田小蚁。
“血,我要见血”,这个念头开始萌发,如毒草般从荒漠中钻出,然后疯狂的生长,迅速填满了林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杀了他。”林影从嗓子深处硬挤出这三个字。
他还是她,郎彪不想去弄清楚,他对众人道:“还不快动手,夫人说了,杀了他们。”也先最信任的是郎彪,别看张懋行是国师,但大家心里有数,还是都听郎彪的。
第一个冲上来的,就是张懋行,倒不是他最听郎彪的话,而是他对寒枫、横天雪的恨实在是太深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在张懋行心里,今儿哪怕豁出性命,也要杀了这俩个人。
严一虎也跟着出招了,他最恨寒枫的地方,自然是寒枫破坏了他做“天蚁帮”帮主的美事。
谢敖第三个出手,他谈不上与寒枫有仇,他想杀寒枫只是出于忌妒,他想:凭什么,这个人年纪轻轻就拥有绝世武功、侠士的声望、还有那么多的美人亲睐他,而自己呢,却要躲在大漠里喝风咽沙。
郎彪让那三人围攻寒枫,他却招呼贺摇一起上前拦住横天雪。
自从叔叔贺长烟死后,贺摇更加少言寡语,他更喜欢一个人对着随便一样东西长时间的发呆,十天半月的不见他吐一字。贺摇清楚,以他的所作所为,就算是来投奔也先的江湖中人,也没有谁能瞧得起他。毕竟,江湖上的规矩,就算你不遵守,却也溶在了每个人的血液里。畏死降敌、以卑劣手段杀害尊长、面对亲叔叔的死无动于衷,任谁也要在背地里吐贺摇几口吐沫。
贺摇机械地朝横天雪刺出一剑,是“儒林剑法”中的一招“羲之挥墨”。
横天雪躲过这一剑,口中骂道:“贺摇,真的,你不配用如此高雅的剑术,你的祖师陆九渊、还有张天师,他们的在天之灵看着你呢。”横天雪不知道贺长烟已死,而且就死在贺摇面前,否则,她会骂得更加难听。
贺摇不吭声,侧身外倾,又一招“醉卧兰亭”来点横天雪咽喉,郎彪知她轻功了得,手中唐刀划了个大十字,挡住横天雪退路。
横天雪左手剑格开贺摇的剑,右手剑去撩贺摇双目,贺摇退一步,横天雪进两步,贴上去,双掌合双剑,并力朝贺摇前胸刺下,这一招叫“双溪点石”,是“玉练双飞剑”中最为硬气的一招。
“玉练双飞剑”讲究的是一手攻,一手守,进退有据,像“双溪点石”那样奋不顾身,合剑一击的招式,只此一招,尉迟兰告诉她,这是被逼无奈之下才用的最后杀招,搞不好便会玉石俱焚。
贺摇对横天雪并无杀心,他寻思着,与其让别的高手来夹击横天雪,还不如自己亲自来,必要时可以放她一条生路,所以,他出剑时看似迅猛,实则软弱无力,但他没有料到横天雪却是一心想要他的命,上手就是搏杀的招式,眼见双剑即将插入自己的胸膛,贺摇急中生智,直挺挺向后平着就倒了下去。
这一下,贺摇摔得够呛,他是头和背部同时着的地,幸而地不硬,却也差点摔得背过气去,半天也没有站起来。
对于贺摇,郎彪多少有一些内疚,他不想贺摇就此命丧横天雪之手,趁着横天雪一愣神的功夫,郎彪左腿一个大步,做为支点,右腿一旋,双手持长刀,顺势斜削下来。
“浔阳破阵刀”原本讲究的就是大砍大杀,淋漓尽致,虽然刀法朴实简明,却有气吞万里如虎之势,后来沙寻找上南少林,经可唯大师指点,沙家的“浔阳破阵刀”更弥补了脚法不够灵活的缺点,照沙寻的说法,我家唐刀,再无破绽。
郎彪是习武中的另类,也可以说是另一种天才,他年近四十才开始练习“浔阳破阵刀”,却在数年之内尽得真传,且不论他人品怎样,就单凭这一点,江湖中人,没有不佩服他的。
横天雪再顾不上贺摇,那一刀她不敢硬接,只好腾身而起,郎彪那一刀堪堪从她脚底滑过,郎彪暗道可惜,双手一提,刀口向上,追着半空的横天雪又是一挑,横天雪右手剑一压长刀,借力再起,然后身形一扭,远远落下,不在郎彪长刀范围之内。
寒枫精神恍惚,大半凭着本能在与张懋行、严一虎、谢敖周旋,他若是清醒之时,也应付不了联手的三大高手,更何况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出三十招,寒枫处处受制,败相已露。
除了贺摇,在来投靠也先的江湖人士中,董振桥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既不受也先重视,也不招其他人待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