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十几招过去了,张懋行见奈何不了蒙啸,而没有自己的帮忙,谢敖也拿受伤的寒枫没什么办法,他心内着急,先是退了三步,然后身体重心前移,一腿屈膝前弓,一腿绷直,同时,以腰带右掌向前推掌,掌心向上,左手掌心手心向下一压,便要使出“雷式”的“雷奔云涌”。
这一招忽然没了气势夺人的掌风,只隐隐传出一阵低沉的“雷鸣”声,蒙啸正纳闷呢,寒枫在不远处大叫:“此乃‘风雷掌’之‘雷’式,前辈千万不可硬接。”
蒙啸虽没见过‘雷’式,也听闻过它的厉害,经寒枫提醒,自然不敢大意,便远远跳开,让张懋行这一掌落了空。
蒙啸大笑道:“好女婿,真疼你丈人,多谢了。不过,你也要当心,你对面那人一会武当,一会少林的,不知是哪蹦出来的怪物,不过,好女婿别怕,我不会让我女儿紫渟和外孙子没有依靠。惹不起咱躲得起,好女婿,咱撤吧。”
蒙啸这一口一个女婿,把张懋行等人说得云里雾里,不知寒枫什么时候娶了这丑八怪的女儿。
蒙啸还要再说,又一道人影如鬼魅般飘到身前,不待蒙啸回过神来,那人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喝问道:“你刚才是不是说,你女儿叫紫渟,嫁与了寒枫,马上要与他生孩子啦。”
蒙啸惊骇之极,以他的身手,竟对来到面前之人毫无防备,还让人一把抓住了衣服,蒙啸下意识道:“是又怎样。”随即便要反击。
还不等蒙啸举手,那人忽又不见,再看时,已到了寒枫身边,这时,正好是谢敖一招“古树盘根”,欲以双拳去绷弹寒枫的面部,那人娇喝一声,也不知她如何出的招式,就见谢敖惨叫连连的坐在地上,双肘扭成反八字形,从关节外齐齐被人拧断。
就连近在眼前的寒枫,也没有弄明白那人是如何出的手,寒枫还未反应过来,那人右手已抓住了他的衣领,左手压在他的天灵盖上。
这时,寒枫方才看清,抓他之人正是林影,此时的林影,披头散发,目光闪烁不定,美丽的脸庞上满是鲜血,尤其是嘴唇边,血还不断的流淌,那分明是刚才吸吮审奇的血,刚才那几个动作,让她腹中的血翻了上来。
林影贪婪地咽下涌在喉咙处的血,歪头看了看寒枫,吸了血的林影,已清醒许多,她听了蒙啸的话,便想问寒枫一个明白:“那人说,你和一个叫紫渟的女子,那个,都有孩子了,是,还是不是。”
寒枫不是个会撒谎的人,见林影问自己,便点了点头,林影那如鬼魅般的身形招法,寒枫也是惊讶不已,这时的他,已然清楚,林影确是走火入魔了。
林影心内一阵剧痛,如同是铁犁在她心里面狠狠的犁了一道,犁得千沟万壑,犁得支离破碎,这个负心之人,口上对自己千般诺、百般好,背地里却不和田小蚁暗结珠胎,现在,又与另一女子有了苟且之事,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林影的左手正要在寒枫的天灵盖上按下去,却听见身后有人念道:“阿弥陀佛,影儿,不要造无妄杀念。”
慧广经过一番血战,冲出重围,恰好看到刚才一幕,他不明白林影是怎么了。
林影身子一震,这是她最尊敬的师傅的声音,除了父亲,这也是最疼爱她的长辈了,林影好想扑到慧广怀里大哭一场,但她清楚,她回不去了。
林影背对着慧广,从寒枫头上收了手,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只淡淡地道了句:“还请方丈保重身体,我走了。”
林影又看了看也先,而也先也正盯着她,那眼神,是那么的陌生,带着迷茫,带着不舍,还带着点遗憾和恐惧。
她叹了口气,对也先道:“你也保重,这儿,终归不是你的家,你是草原上的雄鹰,那里才是雄鹰能飞翔的地方。”
话音刚落,林影身形一动,便消失在了茫茫大雨之中,空留下无限惆怅的寒枫、慧广和也先。
又一千人队杀了回来,将也先护在中心,两边的武林中人拼得你死我活,也是横尸体遍野,这时,远处传来山崩海裂之声,有瓦剌探哨飞马来报:明军从四面八方围过来了。
不久前,在明军中军大营,于谦问探骑:“彰义门如何。”
“回大人,小半还在我军手中,但已接近陷落。”
“两军士气如何。”于谦又问。
“敌军前锋已接近宣武门外,各位将军和江湖好汉还在拼死抵抗,瓦剌人损失惨重,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而我军士气正旺,各路将军强烈要求参战。”
在冰冷的雨水里,彰义门的苦战已点燃了大明全体将士的血液,看着大帐里将军们那渴望的眼神,于谦相信,为了胜利,他们愿意付出所有,于是,于谦沉思片刻,毅然抬头道:“是时候了,传令,我大明九门铁骑同时出击,务要将瓦剌主力全歼于北京城下。”
宣武门离彰义门最近,镇守在那里的都指挥汤芦早就心痒难耐了,只是于谦有严令,不让他轻举妄动,他只好眼巴巴的看着邻近的明军与瓦剌人血战了两个多时辰,他的部下,也早就嗷嗷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