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过,骂过,哭过,笑过,冷静下来后,田小蚁开始想着如何能回到中原。她在练轻功的那几月也曾试过,也到处寻找过,最后才确定那个入洞的机关是单向的,只可以从外打开,那么,现在看来,当年寒枫想要离开,只能是从悬崖下去。
她站在悬崖边,看着脚下白云苍狗,再看着那如鬼斧削平的崖壁,她心里清楚,这“雪云踪”练得再出神入化,也肯定是下不去的。
寒枫一定是用了别的法子,她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是绳索,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决了,这得多长多粗的一条绳子啊,带着这么重的绳子,是游不过那样长的水道的,何况还是在水底,再说了,要是用绳子下去的,那绳子呢,自寒枫离开这里,没过去几年,经历再多风雨,绳子总会剩点残渣吧。
会不会是寒枫故意不告诉那和尚下去的门道,要困死他呢,田小蚁又摇了摇头,以寒枫的为人,要不就不会向利苏摩透露这个所在,要告诉就一定会告诉得明明白白,对,下山的关键必在那张图上。
田小蚁又回到洞中,她迫不及待地问利苏摩:“如何下去。”
利苏摩一怔,很快明白田小蚁指的是什么,他庆幸那张图已经毁去,而现在看来,田小蚁压根就没想到用树皮搓绳子那招,利苏摩心情放轻松起来,盘算着如何应对田小蚁。
他的神情瞒不过阅人无数的田小蚁,田小蚁朝利苏摩眨了眨眼,又朝他笑了笑,却吓得利苏摩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田小蚁这看似温柔的背后,还不定有什么样的狠招要对付他。
田小蚁那声音,腻得让人起疙瘩:“哎呀,上师你饿不饿啊,我田小蚁去给你找几条大点的鱼吃好不好。”
长期处在饥饿状态的利苏摩赶紧点头,心想:要死也不能做饿死鬼。
田小蚁捞上来一红二白三条肥美的“幽鱼”,亲手喂利苏摩吃了一条,然后停下来,将剩下两条在利苏摩眼前晃荡,道:“上师,你看人家小女子对你这样好,你就告诉人家怎么下山么。”
一条鱼下肚,饿得麻木的胃有了点感觉,利苏摩非常渴望得到剩下那两条鱼,他伸手去够,田小蚁却跳到一边,扭着身子道:“讨厌么,上师老不正经的,戏弄人家。”
利苏摩哭笑不得,干脆再次闭上眼,不再理这个疯女人,田小蚁见状,立刻翻脸,上前就甩了利苏摩三个耳光,骂道:“给脸不要脸,当心姑奶奶把你扔到潭里面去喂鱼。”
利苏摩还是不吭声,从此开始了他极为悲惨的生活,他一会被田小蚁浸入冰凉的潭水,在他冻得不醒人事时才将他捞起,一会他又被田小蚁拽着双脚在岩石上来回摩擦,直蹭得全身上下鲜血淋淋,一会他的手指、脚趾一根根被田小蚁掰断、复原、再掰断……利苏摩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昏过去多次,他在心里搜遍了各个最恶毒的词句来诅咒这个女人,诅咒她永堕阿鼻地狱,不得超生。
但是,他咬牙就是不说,他明白,田小蚁一旦得到下崖的方法,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最后,反倒是田小蚁累倒在了地上,看着奄奄一息的利苏摩,她想:不能再这样折磨他了,万一和尚真死在这里,恐怕自己也要一辈子呆在这个洞里了。
天气愈加寒冷,洞中虽然比外面暖和些,但受重伤的利苏摩运不了功,自然抵御不住寒气,冻得瑟瑟发抖,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田小蚁一摸,利苏摩浑身发烫,知道他着了风寒,得了重疾。
不能让他就这么死去,田小蚁无奈,只好脱下自己的外衣给他披上,可惜女人的衣服太薄,还是抵挡不住寒气,田小蚁先是吃下三条红鱼,趁着体内一股内力激荡之际,用双掌抵住利苏摩小腹,将那热力传入利苏摩体内。
如此过了几日,利苏摩终于苏醒过来,看着身上披的衣服,他知道,是田小蚁救了他一命,不管田小蚁救他的目的是什么,老实的利苏摩还是谢过了田小蚁。
这个和尚软硬不吃,田小蚁犯了难,如果再想别的招来折磨利苏摩,看他的样子,怕是撑不住了,但就是这么熬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田小蚁又上到洞顶几回,将崖顶翻了个遍,除了挖出一些个“血蝉”的蛹之外,一无所获,她带着那些个蛹回到洞里,问利苏摩:“这些个蛹吃了,有没有和‘血蝉’一样的效果。”
利苏摩看着这些将要睡眠百年的蝉蛹,眼中放出了渴求的光芒,田小蚁道:“和尚,我田小蚁救了你一命,你心里要是有一点感激,就不应该让我在这如花似玉的年月,陪你在山洞里渡过。”
利苏摩道:“吃那些个蛹,没什么用。姑娘,你不要再费心机了,我若让你下山,你就会杀了我。”
田小蚁一听,更加有谱了,利苏摩这样说,他一定知道如何从这儿出去,于是,她把那些蝉蛹放在利苏摩手中,道:“大和尚,我田小蚁起个誓好不好,我要是有了脱困的办法,一定会把你带走,也一定不会伤害你,否则,就让我田小蚁不得好死,你要相信人家嘛。”
利苏摩摇摇头,道:“我不信你。”
利苏摩虽然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