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田小蚁沉沉睡去,当她再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自己的衣服,外面的风雪已然停歇,暖暖的阳光透过洞顶的缝隙直射下来,再转头看去,却见那利苏摩面壁而坐,朝着石头发呆。
田小蚁不禁暗自好笑,也有些悲伤,她没想到,她人生的第一次,竟会给了一个天竺来的和尚,而这和尚看着又呆傻又粗俗,与自己心目中的男人差得实在太远。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吧,她轻叹一声,将内衣穿好,走到利苏摩身后,轻柔地用胳膊抱住利苏摩。
“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你要一辈子都对我好,不能欺负我。”田小蚁在利苏摩耳边轻轻吹着气。
香气如兰,再看着脖子上挂着的那两段白嫩的手腕,利苏摩心里又热腾起来,他拼命想压抑这种感觉,却无论怎样念经也压抑不住,突然,他像小孩子般大哭起来。
田小蚁倒吓了一跳,她推了把利苏摩,道:“人家这样待你,你还觉得受委屈了是不是。”
利苏摩抽泣道:“是我对不住姑娘,我也对不住师傅,对不住法华寺,更对不住佛祖。”
田小蚁反被逗乐了:“好了,没有谁对不起谁的,你只要对得起你自己就行,佛家还不是要讲究顺天应时,而男女之事是天地之间最正常自然的事啦,有什么难为情的,没有这男女之事,你又哪来的师傅,佛祖又是哪来的。”
利苏摩难过道:“我犯了色戒,会被逐出师门的。”
田小蚁正色道:“佛祖还说过,‘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那么多的和尚,出家前又是王子、又是富豪的,屋里面妻妾成群,难道他们要出家,佛祖还不收他们了,你呀,不经历过色,又如何看得穿色字。出家修行,又不是要去为国尽忠,非在一个庙里吊死,那座庙不收,换个地方不就得了。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谁又知道你破了什么这戒那戒的。”
说完,田小蚁捏了利苏摩胸脯一把,呵呵笑着跑去捞鱼吃了,利苏摩静坐未动,仔细想了想,觉得田小蚁说得还真有点道理。
这种事,男人一旦有第一次,就会想第二次,再加上田小蚁的百般挑逗,利苏摩终于还是忍受不住,日日与田小蚁在石床行那男女之事。
这一日,缠绵之后,田小蚁摸着利苏摩长出的发茬,道:“你这个人,长出点头发和胡子,还是有些看头的呢。”
利苏摩舒服地长舒口气,随口道:“那是,我要留起长发,蓄起胡须,穿着得体的衣服,比那寒枫差不了多少。”
闻听此言,田小蚁神情大变,一把将利苏摩推下石床,哭得花枝乱颤,梨花带雨。
利苏摩慌了,忙拍着田小蚁的肩,道:“是我错了,我不该提到那个人,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他。”
田小蚁哭得更凶了,好半天才停下,用哀怨的眼光看着利苏摩道:“人家都和你这样了,你还拿什么寒枫来气我,我与寒枫只有一纸婚约,并无夫妻之实,你若不信,我死给你看。”
利苏摩忙抱住田小蚁,道:“我信,我信,小蚁是天下对我最好的女人了。”
“那你母亲呢。”
“我自幼出家,在法华寺长大,只知师傅,不知母亲是谁。”
“好可怜的和尚,不过,我也差不多,我母亲去世也早,是父亲把我养大的,唉,父亲留下的那份家业,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
利苏摩低下头,暗道:她分明是在提示我,要回到中原去,可是,她若是下了山崖,脱了难,还会理我这个半残的人么。
田小蚁见利苏摩不说话,便猜得到他在想什么,心中不免骂道:喂不饱的臭和尚,姑奶奶让你占了这些天的便宜,还不肯放我走,不行,得另想办法。
又一月过去了,利苏摩更是陷入温柔乡而不能自拔,他甚至不再希望脱离此地,也不希望寒枫来打扰,他在想:能永远和这么美丽娇艳的女子在一起,该多好。
俩人闲聊之时,利苏摩问田小蚁:“小蚁,那崖顶上石碑上刻得是什么啊。”
他既然这样问我,那他必定不知石碑所刻内容,田小蚁忽然想到什么,昏昏欲睡的眼睛又明亮起来。事实也确是如此,那日利苏摩匆匆而别,寒枫只捡紧要的说,只告诉他崖顶有碑,碑上有字,想着利苏摩到那儿自然可见,就没有告诉他碑上写了什么。
这日黄昏,田小蚁没吃两口红鱼,突然跑到一边干呕起来,利苏摩吓得不轻,忙上前问她哪儿不舒服。
田小蚁红着脸,轻声道:“都是你做的好事,男人怎么都那样傻,你还不关心关心人家,人家怀上了你的孩子了。”
半晌无语,好久好久,利苏摩才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陷入一种悲喜交加的境地,当然,是九喜一悲。
看着利苏摩那手足无措的样子,田小蚁温柔道:“瞧你那样,好啦,才刚刚怀上,还要八九个月后,你才能真正当上父亲呢。”
这一夜,利苏摩失眠了,天刚蒙蒙亮,他就对田小蚁道:“这儿什么也没有,不能让你在此受苦,得想法子出去,小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