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蚁在庆王府养伤期间,朱秩煃每日总要来个上十回,来了他也不怎么说话,只是闷头问田小蚁感觉如何,还需要什么,问完了,他就拿本书在窗边翻看,私下里却悄悄地瞄田小蚁。
对这个曾弑父杀弟的人,田小蚁没觉得怎么害怕和憎恨,反而是充满了好奇。观察了半月,田小蚁暗自好笑:这分明是个闷骚的王爷,而且,好像对自己还有些意思呢。
田小蚁精通《易筋经》,从树上摔下造成的骨折也不是太严重,她用了王府的上等好药,又运功练习了大半月,便基本好得差不多了,随着朱秩煃来的次数越来越多,田小蚁也变得越来越大胆,可是,不管她如何用言语挑逗,朱秩煃也总是低头不语,最多只尴尬地朝她笑一笑。
田小蚁是个自恋的人,她曾对自己的容貌、身材、气度充满了自信,除了寒枫外,她对天下的男人皆视为粪土,然而,偏偏就是这个寒枫,不仅一次次伤透了她的心,还将她的自信从峰顶击落到了谷底。
寒枫离她而去的这段日子,田小蚁只能用疯狂的杀戮来掩盖自己的无助和自卑,直到她色诱利苏摩,成功脱险后,她在利苏摩的身上,仿佛又找回来了原有的那份自信。
庆王,这是大明最为尊贵的称谓之一,拥有这个称谓的长相平凡的朱秩煃,便因拥有这个头衔,激起了田小蚁征服的欲望
这日,窗外有雨,田小蚁服完药后,突然嚷着头疼,待朱秩煃上前查看时,她用力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按着揉着,娇喘连连,本就对田小蚁有意的朱秩煃哪里受得了这个,“嗷”一声就死死抱住了田小蚁……
当寒枫、横天雪来到庆王府时,朱秩煃正在为田小蚁的事犯愁,他是想立田小蚁为王妃的,但是,虽然明王朝的皇后、嫔妃、王妃大都出自小家碧玉,但好歹也是都是来历清楚、身份清白,更重要的是,得报朝廷批准才行。朝廷对于各地藩王王妃的选择,也是十分慎重,说白了,朝廷终归是对藩王不放心,便会在各个方面加强对藩王的控制,所以,这也是朱秩煃拖了这多年未立王妃的原因。
朱秩煃清楚,一个来历不明,年纪也不算小的江湖女子,朱祁钰是万万不会让她成为庆王妃的,可是,他长这么大,就对这样一个女子动了真情,而他也只有躺在这女子怀里,才能够安然入睡,再无恶梦的打扰,如果田小蚁做不了王妃,他宁可永不立其他的女人。
田小蚁真的有了些许的感动,她原本是想着玩弄一下这个闷骚的王爷,却没料到他要立自己为王妃,并为这个目标实现不了而苦恼,深夜里,她瞅着身边如孩子般睡姿的朱秩煃,无限感概,自言自语道:“寒枫,你对我若有庆王对我的一半好,我田小蚁就是为你死了也心甘情愿。”
当真的看到了寒枫,田小蚁反而是笑了,然后她一屁股坐在了朱秩煃身上,用手剥了葡萄,一颗颗亲手喂给朱秩煃。寒枫和横天雪一怔,心道:田小蚁怎么又到了庆王府,看她华丽的穿着,还有和朱秩煃亲呢的样子,莫非……
也不容二人多想,朱秩煃边吐着葡萄籽,边问道:“听说,你兄妹俩在北京城外好不威风,差点就把也先给杀了,英雄驾临,本王未及远迎,真是失礼了。”
话虽这样说,朱秩煃心里却还打着鼓,横天雪和他弟弟朱秩炼的关系,他是清楚的,在没有弄清二人来历之前,他的心还是悬着的,但他不能不装出镇定自若的样子,生怕田小蚁看轻了他。
横天雪想到朱秩炼死在这人手里,便觉得浑身发颤,那种要冲上去刺他一剑的欲望如潮水般涌上,直到寒枫轻捏她的手掌,送来一股热气,才让她冷静下来。但,朱秩煃感受到了横天雪眼中的杀气,他低下了头,田小蚁扔了手中的葡萄,双臂环抱着朱秩煃,让他将头再次抬起,胸脯挺直。
屏风后面,有人影晃动,两束刀光反射入寒枫眼中,也不知朱秩煃埋伏下了多少杀手。既有求于人,寒枫当然不愿与之闹翻,他硬着头皮道:“我们是为长白千年参皇而来。”
来宁夏之前,寒枫本打算将林影送到少林寺去,可是林影死抱着他的腿,尖声厉叫,就是不肯让他走,横天雪看着直掉眼泪,劝道:“林姐姐现在就如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她只把你当成她最可亲之人,就算你强行把她送入少林寺,只怕时间长了,她又会急出其他病来。”
寒枫也是心中不忍,他只好哄了半天林影,带她一起上路。到宁夏镇时天已黑透,四人住了一宿,第二日一早,寒枫让横天雪点了林影穴道,让她继续熟睡,又交待沙恨雨哪也别去,就拿着剑守在林影身边。
下人来通报时,朱秩煃本不想见,但架不住田小蚁劝说,才勉强答应一见,田小蚁还非要跟着一起去,朱秩煃嘴角挂着一丝苦涩,但也只好由着她。
“长,长白千,千年参皇。”朱秩煃一时没弄明白,还是经管家在旁提醒,他才想起来了,几个月前,他派出去收参的人回来说,就只带回两根参,但这两根参可抵其他山参万只,是天下至宝,好像就是叫做长白千年参皇,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和田小蚁厮混,早把那人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