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了个日子,田小蚁向朱秩煃摊了牌,告知自己是“天蚁帮”的帮主,田小蚁说,既然做不成王妃,她还是想在江湖上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对田小蚁的来历,朱秩煃不是没有起过疑心,但他就是不允许任何人去暗查田小蚁,他说,他相信田小蚁,更相信田小蚁不会害他。
田小蚁要走,朱秩煃自然不肯,一个王爷,最后竟然跪着哀求田小蚁不要离开,承诺只要田小蚁不离开他,他可以为田小蚁做任何事情,田小蚁心中万分得意,她刚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是以退为进,又哪里会轻易放弃庆王这个金字招牌
田小蚁便说要去云台山处理些帮中的事务,很快就回,朱秩煃怕惹怒田小蚁,只好答应。
一连十几日没见着田小蚁,朱秩煃心里就像缺了什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每天晚上又开始做起了恶梦,往往一夜数惊,醒来时便是大汗淋漓,几近虚脱。
这时,他派去寻找田小蚁的亲信,雄飞回来了,雄飞告诉他,田小蚁确在云台山,但她不愿现在回来,说是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见朱秩煃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雄飞忍不住道:“王爷,以在下看来,夫人可不是一般人啊。”
朱秩煃眼一瞪,道:“用你说,以夫人的容貌、气质,天下再没有人比得上了。”
雄飞忧虑道:“我这回特意好好打听了一番,夫人在江湖上的名头,委实不小啊,‘天蚁帮’乃天下第一大帮,夫人一介女流……”雄飞没敢再说下去,
朱秩煃皱眉道:“雄飞,你啥时也变得这个样子,有话直说。”
雄飞答应了一声,字斟字酌道:“夫人能震住帮中那些绿林好汉,靠得是她出神入化的‘风魔神功’,还有她的手段,据说,夫人行事果断,心狠手辣,下手从不留活口,还有……”
“还有什么,都说出来。”
“王振还活着时,夫人与之关系密切,夫人曾为王振运过私盐和铁器,而且是送往瓦剌。”
见朱秩煃面无表情,雄飞心一横,道:“还有传言,说夫人最爱慕的人,是寒枫。”
朱秩煃身子一震,手中拿着的佛珠也落在地上,雄飞赶紧上前捡起,递给朱秩煃,道:“王爷,夫人的来头确实不小,势力遍及各地,王爷若想更上一步,倒可以借助一下,若是只想守成,还要三思啊。”
不料,朱秩煃一脚踢翻了桌子,怒道:“守什么守,思什么思,我朱秩煃只知道,她是个美人儿、可人儿,最趁我的心,最如我的意,只要她没造反,我管她杀了谁,砍了谁,只要能和她天天在一起,这个王爷,不做也罢。”
雄飞还要再说,朱秩煃一挥手,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雄飞一怔,随即露出一丝苦涩的笑,跪下磕了三个头,再起身道:“王爷保重。”说完,转身离去。
只过了一个时辰,朱秩煃就后悔起来,觉得不该这样对待雄飞,他跟随自己多年,忠心耿耿,出了不少力,自己也确实离不开他,于是,朱秩煃又找来几人,让他们四处去寻雄飞,务必请他回来。
出去的人找了三日,给朱秩煃带回来的,却是个死了的雄飞,说是从河里捞起来的,估计是雄飞一时想不开,投河自尽了,朱秩煃禁不住捶足顿胸,大哭了一场。
还好,田小蚁恰在这时回到王府,她搂着朱秩煃的头,像哄孩子一般哄着他,要他节哀顺变,但田小蚁的脸上,藏得却满是得意的笑。
雄飞是田小蚁杀死的,其实,田小蚁还要早雄飞一天到宁夏镇,只是没有立刻去见朱秩煃。当雄飞劝朱秩煃离开田小蚁时,马上就有人告诉了田小蚁,那人自然是田小蚁安排在朱秩煃身边的。
田小蚁冷笑不已:“姓雄的说我心狠手辣,那我就狠到底,辣到底。”
雄飞一出城,便被田小蚁所杀,然后被扔进了河里,雄飞是被震断了心脉,又被水泡了三日,故而那些王府的下人看不出他的死因,以为他是想不开投了河。
田小蚁晚上陪朱秩煃饮酒作乐,一番调弄,朱秩煃便已魂不守舍,早把雄飞的死抛到了脑后,只管抱着田小蚁又亲又摸。
第二日清晨,田小蚁独自来到丽景园,“天蚁帮”的帮众早就在此等候了,“西蚁堂”堂主施礼道:“恭迎帮主,那些个娃子都已服服帖帖的,帮主只管放心。”
田小蚁道:“跟着张元吉去的那人,回来没有。”
“才回,我马上要他来见帮主。”
不一会,一个年青人走了过来,向田小蚁施礼后,道:“帮主,我按你的吩咐,一直小心跟在张元吉身后,深入草原,幸而未被他发现。那日,行至一不知名处,有两伙人正在厮杀,我只认得其中一人,寒枫。”
“寒枫,他跑到那去作甚,安赛旭,你可看清楚了。”田小蚁听得寒枫的名字,便觉胸中堵了一口气。
“我化成牧民,藏在一草坡子里,虽然离得远,也不会认错的,毕竟我在东陵岛上见过寒枫,印象很深。”安赛旭当然也知道寒枫与田小蚁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