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总是短暂的,娜仁托雅的母亲,那个善良的瓦剌女人也因病去世了,而娜仁托雅此时只有四岁,傅澄溪这次只能选择坚强,因为他要把女儿养大。
娜仁托雅的哥哥是大汗,吃穿用度总是不愁的,傅澄溪克服了自身行动的不便,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娜仁托雅拉扯大,尽量教他一些武功用来防身,由于周围都是瓦剌人,娜仁托雅的汉语只能和父亲交谈时用,所以说得并不是很流利。
娜仁托雅长大了,但她长得并不好看,准确来说,很有点丑。她是大汗脱脱不花的妹妹,因此门当户对的能嫁的人并不多,偶尔有什么部落首领来给自己的儿子说亲,也全被娜仁托雅拒绝了。娜仁托雅一向视父亲为偶像,虽然她的长相比宝勒儿差得远,但她和宝勒儿一样,心里面最理想的夫君是有本事的汉人。
和也先一样,脱脱不花也很疼他这个妹妹,他对傅澄溪道:“只要妹妹喜欢,她嫁给汉人也是可以的。”
草原长大的女孩子早熟,娜仁托雅只有十七岁,却看得像是二十几的姑娘了,平常瓦剌人家的女子,可能这岁数时孩子都已经生几个了。傅澄溪有点着急,他想带女儿去中原寻个女婿回来,手脚却是越来越不听使唤,别说去中原,就是离开这片绿洲,都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事。
脱脱不花信教,他请了个法师,法师算了算,说娜仁托雅的缘份就在这附近,不要舍近求远。
傅澄溪将信将疑,从此,他每日赶娜仁托雅出去,要她在绿洲边缘四处转转,期待她能碰上那法师所说的近在眼前的缘份。
七天之后,娜仁托雅果然在沙漠与绿海交界的位置,发现并救了沙恨雨一命,包括娜仁托雅自己在内,几乎所有的人都相信,这个男人就是娜仁托雅命中注定要遇见的人,只是这个男人有点残疾,长得也很普通。
娜仁托雅本来还有些犹豫,沙恨雨和她想嫁的那种汉人还是有区别的,但在沙恨雨露了那一手,并听说他是自己的师兄之后,娜仁托雅立马就喜欢上了他,草原上的姑娘就爱有本事的男人。
傅澄溪的心里面,只有俩个字,“天意”。他终于知道了他的兄长傅澄江的最终结局,虽然傅澄江已不在人世,但他傅澄溪最大的心结却是打开了。沙恨雨这孩子是兄长的亲传弟子,他显露的那一剑,却深深震撼了傅澄溪,他觉得,把女儿托付给沙恨雨,他是一百个放心。
多年的病痛折磨着傅澄溪,他预感到自己已是风烛残年,时日不多了,沙恨雨的出现,可以说已经让他死而无憾了。
傅澄溪近二十年都呆在这个小小的地方,他不清楚,也不关心江湖上所发生的一切,自然也不知道发生在沙恨雨身上的那些事,他现在,一心一意的要为女儿做打算。
傅澄溪先问沙恨雨:“你娶妻了没有。”
沙恨雨忸怩道:“回师叔,没有呢。”
傅澄溪暗喜,心道:这就好办了。他又问:“可有没有相中的姑娘。”
沙恨雨心想:当然有了,是我的天雪姐姐。他心是这样想,嘴上却无论无何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傅澄溪见他那个表情,却是以为他否认了,更是高兴不已,他正要往下说时,却见女儿娜仁托雅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口不择言道:“不好,不好了,阿爸。”
傅澄溪沉下脸道:“乱说什么,阿爸不是好好的么。”
娜仁托雅一跺脚,放声大哭道:“我的大哥,脱脱不花,被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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