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人,凭空就这么没了,而这个人,是师傅临终托付与自己的人,这个人,是坦坦荡荡说喜欢自己的人,寒枫突然非常自责,他想,如果自己遵照师傅的遗愿,接受了这个女人,好好的爱她,痛她,怜她,也许她就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看着朱秩煃,寒枫无名火起,他没想到,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名位,会无耻到这个地步,弑父、害弟,引官军灭横家堡,现在又无情的杀了他口口声声爱着的女人。那日来庆王府寻参,寒枫还想着,田小蚁能找着朱秩煃,二人只要能好好过日子,也算是了却了他的一个心愿。
寒枫很想杀朱秩煃,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越来越不可遏制,他的佩剑在和田小蚁的交手中弄掉了,于是,在地上随意捡起一把剑,咬着唇,笔直就向朱秩煃而来。放铳时躲在一边的慧广,心知不妙,赶忙要来拉寒枫,寒枫铁青着脸,竟一把甩开慧广,加快了步伐。
朱秩煃也看出了寒枫眼中的杀气,他知道寒枫的厉害,急道:“快放铳,快放铳,别让这人靠近了。”
甘伟臣很是为难,寒枫是谁,是江湖上人人皆知的大英雄,就连于谦于大人,也对他称赞有加,可是,寒枫要真杀了这个窝囊王爷,最后背锅的一定还是他甘伟臣。
无奈之下,甘伟臣叫道:“寒大侠,请留步,有话好好说,本官有守卫之责,再往前,本官就只能下令放铳了。”
寒枫充耳不闻,甘伟臣只好命刚装好火药的那六十人做好准备,慧广等人急得直跳脚,却都知道寒枫的脾气,就是上去劝也是没用的。
眼见寒枫离得只有十丈远了,甘伟臣只好带着哀求的语气道:“寒大侠,可不能再往前走了,真的不要往前走了。”
朱秩煃上蹦下蹿道:“甘大人,还等什么,这点距离,他一小步就过来了,快下命令啊,本王要你快下令。”
“朱秩煃,你再多说一个字,本姑娘就立刻杀了你。”一把冰冷的剑架在了朱秩煃的脖子上,一个年轻的女子冷冷的看着朱秩煃。
甘伟臣反倒是松了口气,刚才他实在是不敢下放铳的决心。这个威胁朱秩煃的美丽女子,他也在京城见过,正是寒枫的妹妹横天雪。
“哦,是横女侠来了,快劝劝你哥哥,他好像要和庆王过不去呢。”甘伟臣尽量讨好横天雪,他有个直觉,这个姑娘不会真的要杀朱秩煃。
横天雪对甘伟臣没有反感,她剑还架在朱秩煃颈上,对甘伟臣道:“想必你就是宁夏卫的总兵大人了,放开这头猪也行,你先让火铳手撤下。”
甘伟臣如释重负,立即道:“你们没听见横女侠说的话么,都把铳放下,退到二十丈远。”
横天雪依言也把剑撤开,她朝寒枫跑去,一把抱住了他。
朱秩煃却嚷道:“甘大人,你不能听她的,她是可以放过本王,可她兄弟不会啊。”
甘伟臣在朱秩煃耳边悄声道:“你最好老实一点,不要再说些蠢话了,你以为我真怕你死了,你要真死了,老子大不了换个地方做官,管他二品还是四品,老子好歹还活着,而你,很快就会烂在泥里。”
果然,朱秩煃闭上了嘴,不敢再吭声了。
寒枫还要上前,横天雪抱着他不撒手,道:“我来晚了一步,田姐姐死得好惨,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就是杀了那头猪,也不能挽回什么,宁王不是说过么,这个姓朱的愚蠢、怕死、卑鄙、无能,但是,他没有野心,至少百姓不会被折腾来折腾去,真要换了个有野心的庆王爷,再和瓦剌勾结,只怕大明边关百姓又要遭罪了。”
慧广也在旁道:“真要杀了朱秩煃,你就成了朝廷重犯了,你让于大人怎么办,横姑娘、林姑娘又怎么办,老衲还听说,东陵岛上,有个赵姑娘怀了你的骨肉,孩子只怕是早就出生了吧,你想让他有个朝廷钦犯的父亲么。”
杨淄这时也恢复了一半的元气,他也拉住寒枫道:“兄弟,杀了这蠢物,只会污了你的宝剑和名头,实在是不值啊。”
朱秩煃被簇拥着回到了王府,甘伟臣则留下,一直把寒枫等人送出了灵州城,那十四个青衣少年,也被抬上了甘伟臣找来的几辆马车上,由杨淄、法容、法闲、横天雪等人分别握缰驾车。
青衣少年全是醒着的,却被点着了位,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茫然地看着四周,这么久没有服用田小蚁的丹药,他们先是表现得萎靡不振,继而很有些狂躁不安。
慧广让车子停下,他先是走到守仁身边,凝住神气,运起指力,点在守仁的“百会穴”上,不一会,守仁的脸上渗出了汗珠,而慧广的周身笼罩着一层轻雾。
杨淄不解,轻声问道:“方丈这是做什么呢。”
寒枫道:“慧广大师是在用无上‘金刚指力’化去这孩子的武功,如果这孩子没了武功,那他自然也就不受‘风魔神功’的伤害了,希望他可以成为正常的人,不要像林姑娘那样。”
横天雪道:“刚才你的情绪不好,我没有和你说林姐姐的事情,方丈去探视徐道长时,也试过用‘金刚指’去化解林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