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枫将林影、儿子托付与孙正阳,再次踏上了寻找”长白参皇”之路,一个寻宝,另一个却要寻人,横天雪出崂山后,和寒枫分开,转而向西去找沙恨雨的踪迹。
临行前,赵黄莺对寒枫道:”你还是给孩子取个名吧,有了名,孩子才好养。”
寒枫道:”还姓赵,叫赵寒吧。”
九月的北京,气候最为宜人,一个有雾的清晨,南宫门口来了俩个商人,其中一人拿着绸,另一个端着布,守在周边的锦衣卫似乎认得这二人,挥挥手,让俩商人等在南宮高墙上开的一个小洞口边,这个洞开在一人高处,只有脸盆大小。
不一会,有人从洞里面递出几个包裹来,商人接过后,忙把丝绸、布匹递进去,随后又掏出一个小包,打开让锦衣卫看了后,送进洞口,锦衣卫又仔细检查了宫内送出的包裹,方才让商人离去。
俩个商人扛着四个包裹,来到远处一辆马车上,马车里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问道:”可见着周淑妃了。”
其中一商人道:”见着了,娘娘又瘦了,手心上的字还是个‘好’,身边有铞衣卫,不敢说什么。”
那年轻人叹气道:”走吧,去徐大人府上。”
徐有贞在山东治理水害很成功,朱祁钰很高兴,把他又召回京城,升他做了个副都御史。朱祁钰每日操心的事那么多,哪里还记得京师之战时徐有贞的模样,徐又投在阁老陈循门下,更无言官敢多事,去翻徐有贞的旧帐,于谦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唯才是举,徐有贞治河冶得好,他还多次上表请朱祁钰嘉奖徐有贞。
见着那年轻人,徐有贞怪道:”周寿,听说你也去南宫了,那儿到处都是锦衣卫,你也不怕人瞧见。”
原来,那年轻人是周淑妃的弟弟,周寿。
周寿有些不服气,道:”怕甚,我姐姐不还是大明皇妃么,被关了快两年了,也不让家人见一面,要不是你俩个手下硬拦着,我非要闯进南宫去,看他们能把我怎样。”
徐有贞冷冷道:”要想你姐姐死得快,只管去,你现在就去,我保证让他们不拦你。”
周寿不敢吭声,乖乖坐下,徐有贞让那俩商人进来,问了问情况便让他们赶紧回商铺去,把南宫送出的衣物卖掉。
周寿一捶桌子,道:”堂堂大明皇帝、皇后、皇妃,竟然到了要靠做衣服卖钱度日,徐大人,我姐姐还有孕在身,在里面吃不好,睡不好的,真替她担心呢。”
徐有贞道:”谁说周淑妃过得不好啦,人家传出的消息可是个好字。锦衣卫送的吃食自然比当年她丈夫坐天下时差点,但也比这京城小门小户的强多了,更何况,咱还变着法的往里送银子呢,赶紧回家去好好呆着,多事之秋,別出来给你爹惹麻烦。”
周寿嘟嘟囔囔地走了,韦千幛从屏风后出来,道:”咱那俩弟子还算机警,也曾在周府见过这个二愣子,眼瞅着他在南宫边转悠,赶忙一把拽上了车,也幸亏雾大,才没让人看着。”
徐有贞道:”也不能都怪他,毕竟姐弟情深,想来打探一下,也是情有可原。有时间我和周能谈淡,让他把这个宝贝公子看严一点。”
韦千幛一脸愁苦:”已将太乙观所有弟子派了出去,还是没有皇上的消息,他离开太乙观时,也没留下只言片语,这么多天了,也不知皇上是怎么渡过的,急死我了。”
徐有贞道:”几十年了,皇上是真累了,心累,算了,随皇上去吧,将弟子们召来回来,我们可不能学皇上的样,躲到无人处自在,我们还有许多正事要做。”
韦千幛道:”我是个粗人,动脑子的事干不来,只管动手。”
徐有贞道:”事有轻重缓急,当前最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杀了新太子朱见济,朱祁钰就这一个儿子,朱见济一死,看他还能立谁。”
韦千幛道:”他还年轻呢,后宫佳丽那么多,如果再生一个呢。”
徐有贞面带杀气,狠狠道:”那就再杀,或者,干脆让他生不出来。”
韦千幛立即道:”好,我这就想办法混进宫去,拼了这条命,也要杀了那个太子。”
徐有贞摆手道:”朱见济,三岁儿童,自有人去收拾,何需你出马,你现在是我身边最得力之人,就是给一百个朱见济,我也不换。”
韦千幛感激道:”士为知己者死,我……”
徐有贞打断他的话,道:”兄弟,我不要你做死士,我要你好好活着,现在,你还要做师傅,皇上留下的剑谱、内功心法等,你只管拿去揣摩,我们能用的好手不多了,你要尽快训练出一批来。”
送走韦千幛,徐有贞径直走入内室,在这里,蒋冕正等着他。
蒋冕开门见山道:”现在不同以往了,连我出宫也要偷偷摸摸的,长话短说,永和宫那个扒小叔子灰的芮妃怀上了。”
徐有贞眉头紧锁,道:”这么快,怀多久了,朱祁钰知道不。”
蒋冕道:”据郑研说,才一个多月,朱祁钰不知道,那个没告诉他。”
徐有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