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什么公道,我牛七两摆擂时早有声明,登擂的女子要有本事,也要有眼缘,一句话,你女儿我瞧不中,乍了,我还非得娶她不成。"牛七两小细眼一翻,对欧阳双吟不客气道。
欧阳双吟大约四十出头,柳眉杏眼,长腿细腰,乌黑长发盘成高髻,贴身的藕色长裙,与她的肤色相得益彰,与女儿欧阳俪站在一处,她的容貌、气质不知要胜出多少倍。
横天雪暗道:这是我见过的最不像的母女俩了,女儿该不是收养的吧。
欧阳双吟道:"我女儿清清白白,当了众人的面与你有肌肤之亲,你就一句没有眼缘便把她打发走了,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牛七两哈哈笑道:"肌肤之亲,欧阳前辈,你女儿是打架来了,不是来喝茶的,交交手碰碰腿也叫肌肤之亲。想必你是家中无米下锅,来讨吃的吧,这好说,我牛七两别的没有,银子有的是。不过呢,也怪我考虑不周,你女儿出了汗,替我捧了场,一个子没拿着,显得我牛七两太不仗义。这样,以前与我交过手的,也按管家刚才所说标准拿钱,你女儿与我过了不只百招,但没打过我,那就给你五百两银子吧,别嫌少,也别谢了。"
底下看热闹的人群中响起一片惊叹声,普通人家拼死拼活做上一年苦力,估计也见不着十两银子,牛庄主这一撒就是千两,怎不令人羡慕妒忌。
哪知,欧阳双吟并不买帐,脸上依然冷若冰霜,她抱剑而立,直视牛七两,一种无形的压力令牛七两有些无所适从。
牛七两竟不敢再看欧阳双吟,低头道:"那就六百两好了。"
欧阳双吟冷哼道:"你真当我是乞丐婆了?牛七两,告诉你,没有十万两银子,这事没完。"
台下又是一片惊呼,十万两银子,众人觉得这中年美妇胃口大得离奇,简直就是强盗来抢银子的。
牛七两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是说,十万两银子么。"
欧阳双吟点点头。
牛七两笑了,是气极而笑,他从椅子上站起,指着欧阳双吟,笑得弯了腰,道:"疯了,真是疯了。"
不过,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欧阳双吟不知怎的,就到了牛七两跟前,"啪啪"两声脆响,牛七两结结实实捱了两下耳光。
牛七两被打得身形一转,晕头转向,眼冒金星,一时连北也找不着,他身后四名彪形大汉见主人受辱,大喝一声,一起扑向欧阳双吟。
四人还未接近欧阳双吟,眼前人已不见,那欧阳双吟身形一动,便到了四名大汗背后,欧阳双吟毫不客气,一脚一个,将四人踹下了擂台,那四人趴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
当着如此多人的面,捱了两记耳光,牛七两恼羞成怒,再不多言,拔出刀来,一招"雁过双行",连劈欧阳双吟左右肩。
欧阳双吟也不拔剑,只以轻盈步法躲避,十招过后,欧阳双吟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牛七两,你比你老子差远了。"
牛七两闷不作声,又一招"平沙落雁",横扫欧阳双吟的下盘。
欧阳双吟再不躲闪,她冷斥一声,拔剑出鞘,以剑压下牛七两的刀,待刀势稍缓,她竟脚踩刀侧面,身形一压一起,借刀的微弱弹力,以丹田气上提,忽然直直飞起,剑指牛七两面门,这一招叫"月中折桂",讲究的是以步常势,以势带剑,以剑夺人。
牛七两大惊失色,欲抽刀后撤,可是刀被人家踩住,自己抽了几次不动,眼看剑尖将至,牛七两只好撒开手,往后侧一扑,就地打了个滚,方才狼狈躲过。
牛七两还在台上,将起未起之时,欧阳双吟又一招"月落星沉",剑往下按,直接按在了牛七两的颈脖上,一股寒意直透牛七两体内,看着寒光闪闪的宝剑,牛七两一动也不敢动。
只是,他的嘴巴还是挺硬:"我看你是个女人,手下留着情,让着你的。"
还里管家机灵,见势不妙,急忙上前道:"欧阳掌门,欧阳前辈,您先把剑放下,割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有事好商量。"
欧阳双吟又是一脚,将管家踢飞到台下,骂道:"狗奴才,你以为我是闹着玩的么。"
说罢,她手里用了点功,剑锋轻转,牛七两脖子上便现出一道明显的血痕。
牛七两还是不肯服软,大声嚷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吧,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欧阳双吟把牛七两头上帽子掀先,猛地把他头往下一按,狠狠磕在地上,牛七两的头上立时起了个大包,痛得叫了起来。
欧阳双吟脸上现出快意,道:"和你那爹一个德性,又臭又硬。"
"你身为掌门,辈分又高了一辈,如此待人,岂不有失身份,你要不杀了他,要不放了他,就是不能这样羞辱他。"
见有人为牛七两说话,而对方是如何上得台的都不知道,欧阳双吟颇为惊讶,待看清来人乃是和欧阳俪差不多大的年青女子后,她松了口气,不耐烦道:"你是何人,多管闲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