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皇后去救袁大人了。”
门达等了半天,也不见神机营来人相助,去曹府传话的锦衣卫也一直未回,门达心中忐忑,想:按理说,姓曹的见了这份功劳,不会不动心啊,虽说他只能调动五百人,但五百杆火铳,用来对付寒枫这几人足够了。诏狱里面没有逃出一个锦衣卫,门达还以为横天雪、林影也在里面,他打死也不相信,仅凭寒枫和沙恨雨俩人,就敢来诏狱闹个天翻地覆。
门达越想越不对劲,正要再派人去曹府时,忽然远处有人飞奔而来,道:“门大人,皇后娘娘到了。”
门达赶忙从马背上跳下来,一路小跑着去迎接钱皇后。
当门达看到皇后身边紧贴着的是横天雪和林影时,吓得当场就尿湿了裤子,他终于明白,自己中计了,诏狱里面,还真就只有寒枫和沙恨雨俩人。
门达瘫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是钱皇后先开了口:“门大人,不要惊慌,横姑娘与林姑娘都是本宫的朋友,我们一起来看看袁彬袁大人,你快起来,在前带路吧。”
门达好不容易站起身,锦衣卫却又送来一个消息:忠国公石亨、定远候石飚反了,好几千人正在围攻皇城。
门达眼前一黑,若不是指挥同知万鹏及时扶住了他,他就昏倒过去了,钱皇后摇了摇头,大声道:“门大人,几个跳梁小丑而已,没必要如此紧张,你们上千人围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皇城,把那些乱臣贼子抓起来。
钱皇后说得斩钉截铁,门达也终于恢复了常态,他命万鹏领三百人保护钱皇后的安全,然后带着剩余的八百余锦衣卫火速赶往皇宫。
钱皇后心内比谁都焦急,但她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她对万鹏道:“石亨、石飚翻不起多大的浪,有门达去就可以了,你在前引路,我们还是先去看袁大人。”
钱皇后的那份从容气度,完全征服了横天雪和林影,横天雪道:“皇后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诏狱里的锦衣卫大都只被点了穴道,口尚能言,听了其中一人所说,横天雪心里有些责怪自己的哥哥,明明说好了在大门口汇合,你偏偏要去闯这个龙潭虎穴,万一有点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林影乱了方寸,只是一个劲的催万鹏快点,见钱皇后走路艰难,林影干脆就把皇后背了起来,钱皇后知她心急,没有说什么。
万鹏是主管诏狱的,这里面他非常熟悉,所以很快就来到那个小屋内,小屋还有个后门,那儿出去,有条路通往普通犯人的地牢,而屋子的正下面,则是专门关押江湖武林人士的地牢。
商量了一会,横天雪他们也分作两路,一路由林影背着钱皇后,跟着万鹏去普通牢里找袁彬,横天雪则去这屋子底下的牢里。
在门达派的那名锦衣卫来曹府之前,曹吉祥已经得知了石家叔侄造反的消息,他先是一惊,再是一喜,毕竟石亨最近一直和他过不去,但是转而一想,他又十分的恐惧。
曹吉祥知道,一个人没有被逼到最后关头,是不会造反的,造反的代价太大,搞不好就要被灭九族,而成功的机会却极其渺茫。石亨一定是被朱祁镇逼急了,联想起朱祁镇不准再提“夺门之变”,并变相夺了他三大营的指挥权这两件事,一股凉意由然而生,他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这时,养子曹钦跑来找他,见面就问:“可知石亨反了么。”
“知道有什么用,三大营现在我调不动,又是深夜,带五百人出来,别人还以为我曹吉祥也反了。”
“我派在石府的眼线说,因为锦衣卫到处在搜查石飚养在城里的私兵,石亨才反的。私兵,父亲,我们府上也有不少啊,会不会,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夺门之变’的几大功臣,张軏死于非命,许彬告病还乡,剩下你们三人,徐有贞被一贬到底,现在还在云南喂蚊子,石亨和你,便成了他朱祁镇的眼中钉了,他既然敢逼石亨造反,那么他一定做了充分的准备,石亨难逃一死。”
“他死他的,于我有什么干系。”曹吉祥还是不动声色。
曹钦急道:“父亲还看不出来么,屠灭功臣,是他们朱家的拿手好戏,下一个,就要轮到您老人家了,您这是要束手就擒么。”
曹吉祥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道:“人家是天子,我又能怎么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曹钦呸了一声,道:“什么狗屁天子,他祖上还不是讨饭的,将相令有种乎,父亲,你就不想过过天子的瘾么。”
曹吉祥道:“瞎说,哪里有宦官做皇帝的。”
曹钦道:“世上之事,总有开先之例,才有后效者,咱的本家,魏武帝的父亲,不就是宦官么。”
“说来说去,还不是你小子想过天子的瘾,行啊,你说说看,我们该如何做。”
“我打听到了,门达正在诏狱围捕寒枫等人,听说手下死伤惨重,锦衣卫已不足为虑,我们趁此机会,可以把城内咱们的人召集起来,兵贵神速,即刻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