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师父,为什么惠燕的惠和我们的慧不一样。
师父提醒我,“彗星,不是你们的慧,而是人家的慧,你的彗星的彗不仅跟惠燕不一样也跟其他的师兄弟不一样,这有什么所谓,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各人有各人的名字,各人亦有各人的缘分,都是寻常。“
师父在大部分时候都能完美地解答我的问题,但是一旦他没有办法解答,就会拿来缘分二字作为托辞,这就证明师父说的话都是废话,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关于小师妹的废话是我喜欢听的,师父说相识即是有缘,我说我和小师妹的缘分未免也太浅了吧。
正如我前面所说,少林寺都是男人,只有小师妹一个女孩子,所以自然稀罕的要死,简直就是寺花,可是我们见面却从来没有说过话,当然了,见面的次数也很少,只有每个早上的晨会和每个月的月会,每个人都要参加的时候才见过面,惠燕总是站在大师兄左边,她对我笑过,不,应该说她对每个人笑过,而我喜欢她的笑,宛如迎面春风一样让人心旷神怡。
小师妹长得很好看,我告诉慧案。
“你那是见的女人太少。”慧案说道,“不过小师妹确实长得好看,在大部分人眼里面确实算是好看。她还没长大,长大之后或许会更好看,不过也只是比普通女人更好看一些罢了,可惜,你要是在这里扫一辈子地的话,你永远也看不到比小师妹更女人,不过你已经比大部分人幸运了。”
慧案的这些话让我陷入了一种忧郁之中,那就是我只能这一辈子都看着小师妹,尽管我喜欢她,可是就像几乎没有人愿意听一开始就说了结局的故事一样,若是一开始就宣称了一辈子只能见一个女人,那想必不管放在谁身上,都很难不抑郁。
但我还是蛮喜欢小师妹的,因为她好看,并且不会长出像男人一样的胡子,最的是还可以留长头发。
慧案说少林寺外面的人都可以留长头发,连狗都是长毛的,“要是我的头发可以留长的话,那我大概是最帅的人了,在寺院里,跟我同年纪的人里面最帅的。“
我没有说什么,我没有说什么的原因是因为我心里觉得我是最帅的,但是我从来没有留过长发,所以我对我的未来又多了一项期许,我希望我可以留长头发。
在我8岁的时候我除了每天都跑步扫地吃饭睡觉之外,我开始参与各位师兄弟的话谈会。
我猜主要是他们需要一个人扮演傻逼,或者总是负责称赞的新手角色,我虽然为此很气愤,但是不可避免,我去参加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我开始听到了江湖的传闻,开始知道很多人的生活并不仅仅是跟我一样,吃饭睡觉,扫地,跑步,而是要奔忙很多东西,要经受世事的动荡,也知道了江湖上很多人没有饭吃,有的人甚至没有觉可以睡,但是似乎没有人说没有地可以扫,还有的人无处可逃,我再次体会到了师父让我跑步是多么地明智一件事情,因为我不至于无处可逃,只要我跑的都快,哪里都可以逃。
撇开这些日常的事情,我知道了一件事,江湖是如何混乱以及,少林寺或许很快将会被卷入江湖的争斗之中,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参加座谈会的晚上,那段时间师父似乎不怎么在晚上出没,慧案就悄悄地来叫我去和他一起睡,睡之前他要带我参加座谈会,他跟我说,“你这傻逼,叫爸爸,爸爸要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江湖了。”
我一巴掌拍醒他,“叫爷爷。”
我那个时候已经知道什么是不要脸,而且我已经和我的师父一样不要脸,所以虽然我和师父都在彼此面前伪装成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但是我们在其他人面前都不伪装,我们都从其他人中了解到彼此是多么不要脸的人,这让我和师父之间有了某种默契,我相信时间只要足够长,总有一天,师父会对我撕掉他自己的伪装,承认他自己确实脸皮厚,虽然脸皮厚的时候说的话都还算是有理有据。
而在这一天到来之前,我参加了由大师兄主持的座谈会。
那是在药王院,药王院后面是柴房和马厩,柴房和马厩后面是树林,树林后面是山,山上有无数陷阱,所以没人胆敢爬上这后面的山上去,因为离山近的缘故,所以开座谈会的时候,有一种聚众讲鬼故事的感觉,而那天给我的感觉在我离开少林寺的很多年里我都还记得。
大师兄坐在院子里三盏长明灯中间的那盏下面,小师妹就坐在他身边,这让我艳羡不已,我是新来的,只能坐在地上,好在今天这地是我扫的,倒是也干净放心。
“首先我们欢迎彗星。”大师兄如此说道,各位师兄弟稀稀拉拉地鼓起掌,“想必大家都没有听过这位师弟的事情,但是我们不能因为他不出名,名字又晦气就看不起他,大家每日练功念书的地就是我们这位师弟扫的,彗星,你有什么话要对大家说嘛?”
我摇了摇头,“报告师兄,没有。”
“好,那我们。”所以你看,那天晚上我听到的故事并不完整,所以我在那天晚上之后找慧案补课,还用了自己上山采的果子贿赂他,他才磕磕巴巴地告诉了我他们以前座谈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