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来是个嘴馋的,大鱼大肉只能看不能吃,这于他而言无异于一大酷刑。√
而今日,殷离澈那声“是”,莫名其妙的蛊惑了他。一时不察,鬼使神差的就跟着一块来了。等看到桌上的饭菜才反应过来,低着头,面上虽无什么表情,暗地里却已经把肠子都悔青了。
殷离澈不着痕迹的轻瞥了他一眼,然后迅速移开,但对面坐着的人本就有意观察他,这一瞥怎么逃得过人眼睛。
顾承眯了眯眼,仔细瞧了瞧站在他后面的人。啧,倒是真的无可挑剔,怪不得殷离澈有些看重。据说长得与殷离澈的旧情人颇为神似,说来那江辞湛也是个闻名南渊的美男,不如……
“这个就是王爷心心念念的江公子?啧,不知,本相可否有幸一见?”话一出口,就敏感的感觉到殷离澈握着筷子的手动了动,又朝后方看了看。
江辞湛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免不了有些尴尬。不过看他这样子,不抬头怕是要发难了,加上心情的确是不错,便利落的抬了头人瞧了个仔细。
顾承眯着眼瞧了瞧,笑了起来,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殷离澈熟悉他这个动作,心下一紧。忙回头看了看江辞湛。
这人身上墨色常衫上绣着银色暗纹,完美面容较好。夏日衣衫领口低,先前又被他扯了扯,一举一动间小露些锁骨,可偏生自己还不知情,抬着头。
他本就生得俊俏,得了那点泪痣更是添了些许娇媚。这顾承素爱他这种类型的俊俏小生,今日怕是要起了不轨之心了。
本来还想让他就兵权的事帮忙的,还特地准备了几个小倌,哪知道这江辞湛跟被鬼迷了心窍似的,竟跟着来了……
罢了罢了,顾承不帮便不帮吧。到底是自家后院的人,又生得这样一张脸,总不能就这样随手给送了。
“江辞湛,你下去,看看给皇上的寿礼准备好了吗?”殷离澈随口找了个理由让人下去,想必江辞湛总不至于如此没有眼力见,不懂他的意思。
这几天因为兵权的事,皇上的寿礼大家都格外,早就准备好了。怕是殷离澈随口找个理由,给他脱身罢了。
知道自己惹了祸,心下了然,应了声便告退。当然,他也做了做样子,跑去仓库去瞅了两眼寿礼,检查检查了要当贺礼的那些玉佩名画。确定无恙了,才回了卧房。
府里的下人还以为他在大厅,与殷离澈一道陪客,哪晓得他提前回来了,自然也没给他准备饭菜。
江辞湛瘫在床上,饿得心慌。可没有殷离澈专门的吩咐,照例他是得晚上,殷离澈睡下,他才能去厨房拿饭食,然后边吃边守夜的。
长叹一口气,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历来的贴身侍卫,比普通的侍卫还要短命了。这夜不能睡,日不能食,还得时时刻刻提心吊胆,保持最好的状态保护自家主子。
想长命,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何况他这还得承欢,他这阳寿,怕是都折得差不多了。
江辞湛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就应该对自己身边人好些,更要让殷离澈也待身边人好些,如今就不用受这种苦。
这约莫就是传说中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了吧。
江辞湛想着想着,一时没留神,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等他醒来时,殷离澈已经在床前瞪他了。
心下一凉,江辞湛知道这回自己完了。
他上一世起初,和殷离澈套近乎,时常带着这本来根正苗红,倍受长辈喜爱的好少年日日留恋烟花之地。
他床上那些技巧可都是他江辞湛手把手教出来的,又怎会不知殷离澈那龟毛的洁癖,除了做得狠了可以在清理之后上床躺着,不然一般不给人睡。
上辈子他算是个例外,死皮赖脸的在人床上日日躺,夜夜躺,殷离澈拿他没辙,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但这辈子可不同,犯了这种错,一顿鞭子怕是逃不过了。
“王王王……王爷。”江辞湛在心里猛扇耳光,怎么就这么傻缺犯这种错,趁人没来的时候躺一躺也就罢了,居然还睡着了!!!
他可还没吃饭呢!饿着肚子挨鞭子可不是人能受的事!
果然,殷离澈黑着脸给他从床上扯下来,非常粗暴的给人丢地上,正好碰到江辞湛那不可描述地位的伤,疼得他咧牙咧嘴。
马上站好,江辞湛的表情已经难以言喻,他如今的心情也是复杂得难以表述。
“谁让你睡床的?前段时间不是让你蹲墙角吗?”
江辞湛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说我看您没回来就想随便躺一躺吗?于是只好乖乖的低着头在那挨训。
“王爷……属下知错了。”
殷离澈俯身在理床单,江辞湛身上他清楚,衣服干净人也干净,换床单倒也不至于。只是在外面浪了一天了,衣服上总归还是带灰的。这么一想,就又有些生气。
“以前还偷偷睡过没有?”殷离澈现在更关心这个问题,虽然琢磨着听不到实话,还是忍不住要问丄一问。
“没有!回王爷……属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