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博哈哈笑着摸摸孙女的脑袋,“爷爷修为这么高,怎么会受伤啊?”
刘芝兰失忆忘记许多事情,唯独记得从小宠溺自己的爷爷的好,娇声道:“是,爷爷最厉害啦!”
院外蜿蜒小径的拐角处,一个远不如刘博洪亮的苍老声音喘道:“老,老刘啊,芝兰失忆的问题,又不是一天两天,你怎么又这么急火火的,哎呦,可累死我这把老骨头喽。”
另一个稍显年轻的男人声音道:“马老师,您慢着点,您跟不上刘老又何必非要较劲呢!”
老人斥道:“屁话,这地方难找,不紧跟着他,再走丢了怎么办?”
“您看,说您老记性不好,就是不承认,都来了五趟了,您还是记不住路。”
“你说老夫记性不好?老夫记性不好当初救你的时候怎么没开错方子呢!毒死你个小兔崽子!”
“得,又拿这事儿做剑盾,您说的都对,成了吧?”
院里这爷孙俩笑盈盈听着院外的马久洲和宁昌拌嘴,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毕竟帝天门经验与资历最老的医术大家,与门内饱受争议的医术鬼才论起医术,还真难分伯仲。
严格来讲,马久洲和宁昌二人算师生关系,只因那老爷子脾气比刘博还倔,一直少了个正规的拜师仪式。
马久洲认为,医术应当严谨,遵循前辈留下的道理,总不会治坏了病人,可平时为人谦和的宁昌却偏偏喜欢在这点上跟马久洲抬杠,于是一口一个‘老师’叫了三十多年,死不悔改。
“马爷爷,宁叔叔,你们也来啦。”当满面沟渠的驼背老头出现在院门口时,刘芝兰热情上前招呼。
那个面白如纸怎么也看不出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笑着说:“芝兰最近感觉怎么样啊,喝了宁叔叔的药,有没有起些作用?”
不等刘芝兰答话,马久洲便瞪着宁昌质问:“你又乱配什么破药汤子祸害芝兰了?”
宁昌反驳道:“老师您这说的哪里话,我也是为了快点医好芝兰的失忆呀,再说,我配的怎么就叫破药汤子?”
两人眼看着又要剑拔弩张,刘博赶忙拦下,“二位,二位,咱们先进院子说话。”
孙女俩分工合作,一人拉着一个手腕强把马久洲和宁昌拉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
为了缓和气氛,刘博简单寒暄两句,又讲起前两天去黑龙山脉发生的事情。
马久洲一边给刘芝兰把脉一边摇头晃脑的听。
过了半响,马久洲打断刘博,对宁昌说:“从脉象看,黑龙香毒已基本被龙蜒草解除,按理说,若是毒性压制识海导致记忆,芝兰现在应该能想起一些事情才对……宁昌啊,要不你也来把脉瞧瞧?”
“不必了,老师把脉的本事宁昌自愧不如,不过您刚才提到毒性压制识海导致记忆,我看却未必。”
徒弟承认本事不如自己,马久洲面露得意,听到后半句话,老爷子沉吟一声问道:“哦?说说你的看法。”
宁昌一只手抚摸着下巴,思考片刻回道:“抛却毒性压制识海导致失忆的可能,您说还有没有可能是毒性吞噬识海呢?素闻黑龙香毒霸道无比,甚至除天下奇珍的龙蜒草外再无法可解,我们对这种毒性还是知之甚少啊!”
马久洲忍不住点一点头。
虽然刘博不懂医术,却明白识海被压制和吞噬的区别,急问道:“如果芝兰是被黑龙香毒吞噬了识海,那是不是说明,她将来再也找不回失去的那段记忆了?”
宁昌闻言,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刘芝兰眼神随之一暗。
这时,马久洲突然断然道:“不会,人的战意与记忆在识海当中并存,芝兰若被黑龙香吞噬掉部分识海,如何能功力不减,只缺失部分记忆呢?”
宁昌反驳道:“这有何不可理解?战意和记忆虽然并存于识海,可未必就在同一区域呀,否则武者发挥战意之时,岂不是连记忆也一并消耗了?”
“识海一片混沌,何来划分区域一说?”
“一片混沌便无法清晰认知,您又怎知识海没有区域划分呢?”
刘芝兰苦笑着摇摇头,“爷爷,马爷爷和宁叔叔又吵起来了。”
刘博拍拍桌子,语重心长道:“二位呀,我请你们来看病,吵架的事能不能暂且放一放,先透个底,我孙女的记忆到底还有没有希望恢复了,也好叫我这老头子安心呐!”
争吵的二人声音戛然而止,心知自己老忘了正事哪还了得?
宁昌说:“刘长老,芝兰的情况现在确实没办法肯定,我和老师所说的都有发生的可能,当然,情况也许会比我们想的更好。”
马久洲附和道:“是啊老刘,现在至少可以确定,芝兰体内的黑龙香毒已经彻底排清,身子和性命无碍啦!”
这句也是唯一能让刘博稍感宽心的话,只是原本不错的心情又变沉重几分。
刘芝兰玉手拉起爷爷胳膊安慰道:“爷爷,少了几年记忆也没什么的,芝兰还记得爷爷呀。”
刘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