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西斜,徐多让带着汤药和晚膳送到叶樊房间,他们各藏心事,却总好象有说不完的话题,至少在性格上,两人很是投缘。
可等叶樊吃完饭,汤药也喝了个一干二净,徐多让这次却显得很是心事重重般离开,只因他瞧见叶樊脸上几乎没了血色,猜想此人时日无多,内心惋惜。也不知他一个新晋的外门弟子究竟招惹了什么样的大人物,否则还真可以考虑交下这个知心好友。
徐多让临走前那个警告的眼神,叶樊也从中读取到颇多意味,他并不精奇,因为经过几日谈话,叶樊对这位城府虽深好在做人还有一定底线的徐师兄心中有数。
刘芝兰原本一路提心吊胆的跟在徐多让身后,直到从饭堂折返回内门,她发现那个呆子果然对身后之人没有半点防备,这才肯放下心。
徐多让进了自己的房间,推开窗门,坐在床上歇息一阵。
刚趴在窗口的刘芝兰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草药味,想不到这汤药竟是徐多让自己熬的。
也对,若去帝天门药房,带着能喝死人的药方,一定会引起人注意,非要问清原由不可,只是听马久洲讲,这开药方之人必定有一定医术基础,徐多让一介武者,又从哪里搞来的呢?
刘芝兰正出神思考,只见此时徐多让突然从衣袖中取出一张写满字的黄纸,看了两眼,自顾自点一点头塞到枕下,然后起身便从正门离开。
刘芝兰从后窗绕到正门,一瞧之下不禁大喜过望,那呆子竟马虎到忘记关紧房门。
徐多让塞在枕下的那张黄纸正是这几天给叶樊送去的汤药药方,刘芝兰虽然没敢细看,却也不难猜到,只万没想到,如此有力的证据,竟然被她轻轻松松就搞到手。
回到叶樊房中,刘芝兰将药方郑重其事的双手捧给叶樊,看那样子,她恨不得搞个重大仪式才算过瘾,“叶樊哥哥,你看这是什么!”
接过那张黄纸,叶樊仅仅扫了一眼,惊喜道:“药方?这是在徐多让房间里发现的!”
刘芝兰重重点头道:“不错,怎么样,叶樊哥哥,我可帮你了这么大忙,你说吧,该怎么感谢我!”
“嗯……”高兴之于,叶樊突然咬起下巴,问道:“芝兰啊,你确定你偷药方的时候没徐多让发现吗?”
刘芝兰两条秀眉一皱,“叶樊哥哥,你小瞧我!我敢保证,那个呆子一直在前面带路,连头没回过,肯定不会发现我的!”
“可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会如此轻易被你发现呢?这未免也太过大意了吧?”叶樊嘟囔到这,抬头对刘芝兰说:“芝兰,还要麻烦你去内门一趟,把马前辈找来。”
刘芝兰虽不认为此事蹊跷,不过既然叶樊发话了,自己也是诚心帮忙,便只好撅着小嘴去找马久洲。
过不多时,马久洲来到叶樊房中,连礼节也忘得一干二净,叫叶樊鞠着躬生生候了半天,最后实在腰酸的不行,偷抬眼瞧才发现,那老爷子正聚精会神的看药方呢,刘芝兰则在旁边捂嘴偷笑。
叶樊可气又无奈,隔空朝刘芝兰打了两下,被还以鬼脸。
马久洲抬起头说:“这药方,和我猜的果然丝毫不差啊,而且这个笔迹……”
叶樊忙问:“马前辈,这笔迹,您看过?”
马久洲笑笑说:“熟的不能再熟。”
刘芝兰一把抓起马久洲的胳膊,“马爷爷,您快说,这笔记是谁的呀?”
“若我没看错,这个方子,应该是宁昌所写!”
刘芝兰和叶樊二人同时大吃一惊:“什么?”
马久洲是一看二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缓缓道:“我早就说过,这开药方之人,未必是用药之人。不过你们啊,倒是可以找宁昌问问,谁找他开过这个方子,那么……”
老前辈是一语点醒梦中人,这次不用叶樊吩咐,刘芝兰便已经拉着马久洲往回走了。
等到入夜十分,刘芝兰满脸愤愤而归,身后还跟着刘博。
叶樊躬身施礼:“师傅。”
刘博笑道:“起来吧,叶樊呐,你们事情进展的很快,芝兰已经和我说过了。”
叶樊看向刘芝兰:“找到宁昌前辈了吗?”
刘芝兰气道:“找到了,宁昌叔叔说,那个方子不是徐多让要的!”
“那是谁?”
“邓晓勇!哼,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是他想加害叶樊哥哥!”
刘博在房中来回走了一圈说:“那个邓晓勇的品行虽说不怎么样,可我却觉得,不太可能。”
叶樊点头赞同:“师傅说的没错,我与邓晓勇素无瓜葛,下毒加害于我,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此事八成有人在背后指示。”
刘博眼睛一亮问道:“你有怀疑的对象?”
刘芝兰也想起叶樊那时说的话,忙问:“对呀叶樊哥哥,你不是说已经有目标了吗,现在正好爷爷也在这,你就别吊胃口了。”
叶樊沉吟半晌,他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包括在黑龙山脉与墨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