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在像眼睛一样眨巴着的灯火辉映下,这个城市在我眼中越发的不真实,自欺欺人的摩天大楼遮住了我的视线,却遮不住无尽的丑恶,它们从地下往上蒸腾,在这个火热的季节里让我感觉一丝寒气,是不是在高耸入云的楼顶看着我们就像一群蚂蚁一样,每天不知道为了什么疲于奔命。正发着呆,突然感觉有物体在逼近,本能的自我保护让我猛一抬头,正好迎上刘欣的眼睛,那是一双微笑的眼睛,带着一点俏皮,让我在一刹间有点晕,我没喝多少,就算喝多了这么久也该醒了,可是却有一股醉意从我胸中猛地涌起。
见我半天没反应,刘欣先开口了:喂,发什么呆,坐傻了呀?我赶紧起身:没有没有,我送你回家吧。刘欣瞪着我:为什么呀,我和你又不熟,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我敷衍道:边走边说。刘欣将信将疑的看着我:看在你等了我这么久的份上,就给你一次机会吧,看你也不像坏人。小姑娘果然天真,坏人要能看出来还要警察干嘛。我不由得笑道:就是嘛,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家多不安全,我免费给你当一次保镖啦。
你来我往的几句话拉近了一点距离,我与刘欣并肩走在了回家的小路上,这种感觉好久不曾有。刘欣依然在不停追问着我找她有什么事,我避重就轻:你认识毕云涛吗?刘欣很随意地答道:认识啊,不就是那个经常跟你一起在我那喝酒的男的吗?一切正常,我继续发问:你跟他什么关系?刘欣看了我一眼:没关系,他可能喜欢我吧,最近老缠着我,可我不爱搭理他那样的,那人脸皮特别厚,是你朋友吧,你回去劝劝他,让他别把心思放我身上了,我对他没兴趣。
一切都明朗了,妈的老毕果真欺骗了我和阿黄,但听刘欣这话又让我感觉特别欣慰,女孩子有人追总会有点虚荣,听她这种带着优越感的语气,我听着解气。赶紧接话:那你喜欢哪样的?刘欣一下转过头盯着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小姑娘还挺辣的,我喜欢,一种深层的征服欲噌的腾了上来,我也盯着她的眼睛:你看我怎么样?这回轮到她不好意思了,刘欣一下扭过头,不敢看我了。
我是那种如果我多买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的人,见她没反应,管它三七二十一,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过来,然后盯着她的眼睛,刘欣一下也被吓住了,不知所措,只是本能的将手往回抽,这个时候我能放手吗,乘胜追击:我是真的喜欢你,我都注意你好久了。这种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恶心,随口编出的谎言带着无穷的罪恶。刘欣猛地一下挣脱了我的手:我们还不熟吧。说完她又往前走了,这句话说明至少她还不讨厌我,我还是有机会的。我显然已经入戏了,事情的进展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
沉默着走了一段,我还在想如何去继续,刘欣突然停住,转身盯着我说:我到了。我愣了一下,刘欣又说:那我上去了。我抬头看了一下,这也是一栋普通的租住楼,跟老毕那地方隔得还不算远,同是书丛沦落人,普通的人都有相似的命运。我收回视线看着刘欣:不请我上去坐坐吗?刘欣随口接道:屋里比较乱,不太方便吧!我赶紧接道:哎呀,没关系的,都送到这了,我就送佛送到西啦,再说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我也不知道我的脸皮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的,说出这种话我自己都觉得无耻。刘欣倒大方:那好吧,不过你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否则后果自负。我满口答应,俗话说一切皆有可能,会发生什么谁能预料,上去再说吧。
刘欣住在五楼,很普通的一个单间,布置也很简单,但还算整洁,看来她是谦虚了。到这个时候,我反而是拘谨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般嘴上很厉害的人到真正行动的时候就不行了,难道我也是属于这一类的吗?还是刘欣给我解了围:就在床上坐吧,也没有多余的凳子。
我尴尬地一笑,勉强坐下。为什么?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也会难为情,也会不好意思,我仿佛回到了十七岁的初恋,看到心仪的女孩子就紧张拘束,不知所措了。刘欣也在旁边坐下,然后望着我说:说吧,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她越这样我越难受,一个撒谎的人永远只能用下一个谎言来圆上一个谎,而我显然还没想好该说什么,这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想,我不知为何现在竟处于一个陌生女子的房间,并且这女孩子看起来还不赖。
过近的距离总能让人产生遐想,我憋了半天竟憋不出一个字来,真是急死人。刘欣见我没动静,又抛出一句:看来你是没话说了,也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也该回家了!她一连说了四个“了”,我想我是完了。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人迷醉,索性心一横,我一把将她搂了过来,然后猛地吻了上去,一阵象征性地反抗后,一切进入正轨,久旱逢甘霖,一股原始的冲动让人像动物一样激昂,也许是好久没碰女人,我很快就火山爆发了。这种感觉让人丧气,望着身下的刘欣,她正紧盯着我,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一阵心虚。
直到我穿好衣服,刘欣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我,我感觉寒气逼人,一直不敢看她的眼睛。我小声说:我走了。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