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发愣的时候,白冰冰出来了,她说不想让我等,就早点下班了。白冰冰邀请我:“要不去我那里坐坐,好久没见了,”,她倒表现得挺大方的,我点点头默认。她潇洒的一挥手,一辆的士开过来,我们上车,一路无话,我也不想让别人听。
车到罗湖一个小区门口停下,这地方不错。进入她家,她一个人竟然住着两室一厅的套房,里面窗明几净,比我那个家徒四壁的破房不知强了多少倍,我有点局促不安起来,她熟练的打开电视,从冰箱里拿出两听可乐,递给我一听,自己开了一听,招呼我随便坐。我喝了一口可乐,胡乱的看着电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冰冰开口了:“庄岩,没想到啊,你现在是不是发达了,也有钱到这种地方潇洒”,我不知道这算是夸我还是骂我,要是夸我也没夸到地方,我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穷装逼,要是骂我,我也就认了,我是活该。我回了一句:“跟你比差远了,”,这话听得不好也像骂人。我其实想说你怎么能到这种地方上班,好歹也上过大学,不能白念了吧,可是我说不出口,她其实也应该懂的。
气氛一下有点尴尬,我们是应该怀旧呢,还是说现在呢,过去的事提起来也没劲,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现在的情况又怎么说,我混得没鼻子没脸的,她已经进入了这个行业,已经完全平行了,再无交点,说什么都是尴尬,我想的那些话没有一句说出口,我想我今天晚上也许不该来。
又坐了一会,我说:“我回去了,有机会再见吧”,说完我起身欲走。白冰冰一把拉住我:“这么晚你去哪里,就在这里睡吧,我睡这间,那边一直都空着,我给你把床铺一下,要不你先去洗澡吧,”说着给我找了一双男式的拖鞋和浴巾,我一想反正不在一起睡,现在走也是麻烦,犹豫了一下就接了过来,一穿上这个男式拖鞋,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有男人的拖鞋,不禁又叹了一口气。
洗完澡出来,白冰冰热情地给我找了一堆碟片,让我自己看,然后也去洗澡了。我坐在沙发上,头发还湿漉漉的,随手翻了两下,哪里有心情,一时间感觉恍如隔世,我面前的这一切都变得如此的不真实,人生啦,无常的命运,总会有一些事发生,它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们好像只能任其摆布。就像一句话:生活就像一场QIANGJIAN,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
我起身走到窗子边上,望着外面的夜色,霓虹灯下车辆依然如梭,人们都在忙什么呢?我正发着呆,白冰冰出来了,披着浴巾,刚吹过的头发像瀑布一样披在裸露的肩上,脸色因为热水的冲洗显出一片潮红,一时间仿佛回到少女时代,是的,洗掉了浓妆艳抹,撕掉那一层面具,这才是真实的她。
我曾经最深爱的人,曾经也伤我最深,她的无情致使我自从分手后就再没有关注过她,我只想她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任何人也不敢在我面前提起她,自从我那次怒摔开水瓶之后。可是命运,却让我们再一次相遇,并且是在这样的情境下。
白冰冰望着我:“怎么不坐,电影不好看吗?”,我连忙否认:“没有,想透透气,”,说完我重新回到沙发坐下,白冰冰也坐了过来,我不禁有点紧张,她拿起茶几上的烟,递给我一根,自己抽了一根点上,我狠狠抽了一口烟,还是不知道说什么,白冰冰开口了:“庄岩,我发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是啊,我是没变,可你却变了,我心里想,嘴里却不是这样说的:“你也没变,还是那么漂亮,”,她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有点莫名其妙,我望着她,不知所措。
又坐了一会,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题,我说:“我先去睡了,明天还要上班,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起身向一侧的卧室走去,白冰冰还挺细心的,床铺果然都是新的,都叠得整整齐齐的,我心里立马涌上一股暖流,原本冰冷的心一下软了。躺在床上,却还是睡不着,又想起了以往种种,白冰冰其实对我不错,那时候我还是个稚气未脱的毛孩子,是他让我变成了真正的男人,对我生活上也很照顾。
记得有一段时间迷上了赌钱,每天在宿舍里和老毕他们打斗地主,那时候打得小,五毛的底往上翻,刚开始瘾头很大,经常搞通宵,现在想来很傻,可是我们就是这么傻过,那段时间也是很背,可是越输越想回本,这是每个赌过博的人都深有体会的,我还记得曾经有一局我一对王四个二还被反过来炸了两炸,当时气得我肺都要炸了,死都要拉着他们赶本,我不服啊,可再怎么犟也犟不过命运,我不是贝多芬,我扼不住命运的喉咙,最后一泻千里,玩的这么小一晚上还输了两百多,他们看我输多了都让着我,可我每次一手烂牌还硬抢地主,最终无力回天。
那时候一个月才几百块生活费,输得多了又不好意思向家里开口,加上还要和白冰冰谈恋爱,更加紧张了,一个男人,出去约会吃个饭总不能还要女孩子买单吧,这种事我真接受不了,所以只能躲,白冰冰给我打电话我总找借口有事,次数多了她就发现了,逮着机会把我揪住,问我干嘛老躲着她,女人的心是敏感的,她知道直接给我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