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只好把她让了进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又有点不自在了,只好找话说:你怎么找到这的?
她的话匣子一下打开了:哎呀,可别说了,我都在外面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你们可真能唱的,好不容易等你出来了,边上还跟个男人,我看你们进了电梯,在楼下等,看着上了十三楼,赶紧跟了上来,幸亏你和那男人还在门外磨叽了一会儿,不然我就得一个个敲门找了。
这一下把我逗乐了,这姑娘直来直去的性格还真有点意思。
我笑着说:幸亏你没去敲别人的门,不然可闹笑话了。
她眼睛朝上一翻,说:那是,那就打扰人家干活了,罪过啦。
我有点尴尬,就说:你去烧点开水吧,酒喝多了口渴。
她拿着水壶去了卫生间接水,我却在想该怎么送她回去,这深更半夜的,有点麻烦。
她放好水壶,又坐了过来。
我把话说开了:你现在感谢也感谢了,该回去了吧。
她说:还没感谢完呢。
我问:还要怎么感谢?
她俏皮的笑笑:以身相许怎么样?
这个话说得我倒不好意思了,我说:大姑娘家的别乱开玩笑,以后怎么嫁人?
她倒大方:那这些做小姐的怎么嫁人?不是一样嫁得好好的。
我说:别瞎比方,你和她们能一样吗?
她低头笑笑,说:还真不一样。
不能再扯了,我强撑了一晚上,现在酒精上头,胃里翻涌,突然很想吐。
我起身向卫生间走去,她也要跟来,我说:上厕所你也要看?她才打住。
一进去,我关上门,对着马桶就是一通狂轰滥炸,吐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一时间感觉天旋地转,胃里抽筋,无比难受。
她在外面估计听到动静,过来敲门,我手撑着洗手台,望向镜子中的自己,狼狈不堪。我洗了把脸,才打开门,她冲进来一把扶住我,说:没事儿,吐了就舒服了,我扶你去睡吧。说着把我扶到床边,我一下倒在床上,浑身无力,就像一只蠕虫,她帮我脱衣服鞋子,盖好被子,我只能任其摆布。头越来越重,我只感觉自己在旋转,然后慢慢飘向一个无边的黑洞,最后就啥也不知道了。
睡到半夜,我是被渴醒的,强撑着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头疼欲裂,嘴里苦涩无比,腥臭难闻。我挣扎着起身找水喝,找到开关一按,屋里终于亮堂了,一看那姑娘竟然还没走,和衣睡在沙发上,睡得正香,我不禁摇摇头,唉,这傻姑娘,这是何苦呢?
我走到卫生间漱了漱口,再看镜子里那个人,头发像鸡窝一样乱糟糟的,满眼血丝,一脸憔悴,都怪这害人的酒啊。转身出来找了瓶矿泉水灌了一气,总算感觉好点。再看那姑娘,还睡得挺香,看来也是累了。我找了个备用的被子给她盖上,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回去关了灯,我们都需要好好休息。
到了床上,我却睡不着了。喝过酒的人都知道,刚醉时很容易睡,就像晕了一样,但是到半夜一定会醒,一半是因为口渴,身上发烧,一半是因为酒会让人更清醒。翻出手机看了看,已经五点了,昨天就睡得很晚,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我想还是让那姑娘多睡一会儿吧,于是在床上躺着闭目养神。
又过了个把小时,还没有动静,这姑娘可真能睡的。横竖是睡不着,我于是起身去了卫生间,还是先洗个澡吧,现在浑身上下全是酒味儿,我自己都受不了。洗漱完毕,我找到电吹风吹干头发,这一下就舒服多了,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带衣服,现在这一身衣服上面味儿太重,我想先晾晾,只好先用浴巾把身体裹上。
我一下就变得穷讲究了,想起在山上那三个多月,我才洗过几回澡,每天就那一身脏衣服,照样过来了,怎么一到这里就开始讲卫生了?原来人也和变色龙一样,会随着环境变化而变。
我走出卫生间,一看,那姑娘已经醒了,肯定是被我吵醒的,她正坐在沙发上扎头发。我这样半裸着出来好像有点不太好,可是她已经看到了。
她倒没不好意思,跟我打招呼:咋起这么早?多睡会儿啊。
我说:睡不着?
她一笑,说:咋啦?屋里有美女就睡不着是吧。
我也笑着回道:那是,心都飞了。
她听了笑得很开心。
我觉得该说说正经的,于是问她:你叫什么?
她答:潘虹。
这是一个老牌女明星的名字。
我笑说:你上辈子是明星啊。
她说:我可没那个命,你呢?尊姓大名啊?
我想了想说:刘新民。
她说:挺好。
我没觉得有啥好的,继续问她:你不上班吗?
她说:我是上夜班的,上午休息,今天算起得早了。
我说:你倒挺能睡的?
她说:上班辛苦啊,不像你们,你们是来潇洒的,我们是服务你们的,客人都是大爷,得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