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兴耐火砖厂,会客室里,按照我事先准备好的台词,半个小时后,基本上就谈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的价格,这也是关键的部分。
对方的陈总是老江湖,和马福成,张四毛他们都打过交道,他当然明白其中的套路,但是这个事情,还不能明说,我第一次和他们做生意,他也对我有所防备,一直不肯透底。
回扣这个东西,我也不能先开口,只能引蛇出洞了:陈总,我们公司也不是第一次和你做生意,你就明人不说暗话,以前马经理,张经理他们什么价格,你就给我什么价格,我也好给公司交代,不然的话,价格低了,你吃亏,价格高了,公司那边有想法,对不对?
陈总应道:刘经理说的是,那就这样吧,这次的标砖按一块钱一块算,你看怎么样?
他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装糊涂:陈总,有点贵吧,对面的世纪耐火砖厂,才八毛一块,你这里怎么贵这么多?
陈总有点尴尬,然后看了刚哥一眼,似乎有话不方便说。
这正合我意,我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刚哥的肩膀说:陈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这位是赵工,都是好兄弟,不用见外。
陈总放松地笑笑,说:既然都是兄弟,那我就明说吧,我给你八毛一块,其余的算是兄弟我的一点心意,以后有生意多照顾一下,都好说的嘛。
我乘胜追击:陈总客气了,都是一样的质量,跟谁买不是买,有需求兄弟肯定不会忘记你,但是话得说明白,这个好处兄弟我也不敢独吞,敢问马经理,张经理他们也是一样的吗?
陈总点点头:一样的,我做事都是一视同仁,不会厚此薄彼,你就放心好了。
话说到这就算是到位了,我很满意。
我伸出手说:陈总,那就谢谢你,成交。
陈总紧紧握住我的手说:兄弟干脆,今晚我们就好好喝点,庆祝一下。
我连忙推辞:陈总,酒就不喝了,还有机会,今天我还有点事,下次再聚,到时兄弟一定奉陪。
来回客气了半天,才算是脱身。
刚哥很不甘心,说:刘经理,有酒喝怎么不喝呢?我还馋死了。
我边开车边说:刚哥,我带你去喝点好酒,你放心好了,今晚我来安排,包你满意,你可得替我保密。
刚哥喜滋滋地应道:谢谢刘经理,你放心,我赵刚一定守口如瓶。
我在心里暗笑:都他妈的口是心非,你跟老子就不是一条心,亏老子还救过你狗日的一命,农夫和蛇的故事再次上演了。
和赵刚这种人喝酒根本喝不到一起去,我恩威并用,告诫他干活要认真,别偷懒,他果然脸皮厚,在那打哈哈。我找了家洗浴中心,把他安排进去,然后开着车自己出去兜风。
我盘算了一下,照陈总说的,光这一单,我就能收入两万块,可想而知,马福成和张四毛他们以前捞了多少油水,当然陈超武屁股也不会干净,能坐上这个位置,他也不是吃素的。刚才我故意没提他的名字,也算是帮他一把。
在夜晚的街头随意的转着圈,漫无目的,潘虹也没有打我电话,她知道我忙,一般都是我主动打电话给她。这一段时间,每天都安排得满满当当的,白天工地上乱七八糟的事情,需要我不停地忙东忙西,晚上也不能早走,需要等到晚班交接好了,我才能走,心里还得担心,我好久没有这么用心干一件事情了。
晚上回到家,潘虹已经准备好宵夜,给我端来热水泡脚,还给我按摩放松,这么多年,这是第一个对我这么体贴的女人,我也第一次产生了结婚的念头。以前谈过的恋爱,包括暗恋,也许都是不切实际的冲动,或者说是一种饥渴,而冲动能维持多久呢?就像高潮,也就是那一瞬间,拔吊无情,一射完就后悔,常有的事情。
我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响起,会是谁呢?我减速靠边,一看竟然是丁莉,这大晚上的找我何事?接通电话,半天没人说话,我有点着急,喂了半天,还以为她按错了键。
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过来陪我喝酒。
我知道事情不妙,肯定出了什么事,我有点犹豫,想想也不能拒绝,只好回道:你在哪?
她说了个酒吧的名字,电话就挂掉了。
我找了个路人问路,幸好不远,赶紧开车赶了过去。
酒吧的名字的叫“夜色”,我的理解是到了夜晚人就开始好色。进门转了一圈,灯光闪烁朦胧暧昧,红男绿女觥筹交错,各色人等心怀鬼胎,也许目的只有一个,找一个心仪的炮友共度春宵,不用虚伪,难道你要告诉我你是来酒吧找老婆的?这种地方我其实很少光顾,以前在学校,和老毕去过几次,当我发现这里只是找炮友的地方,我就兴致不高了,虽然我也很饥渴,但是当时还是个纯情少男,总感觉放不开。
酒吧不大,我找了一遍,没发现丁姐,刚想打个电话,转念一想,也许上洗手间去了。只有这个地方我没去找,去看看吧,拐到角落里,洗手间紧关着门,我总不能进女厕所吧,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