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客户看得差不多了,我在吃晚饭时主动提起“马杀鸡”,这是客户最感兴趣的,打蛇打七寸,这就是他的七寸,我说今天带他去别的地方玩,他一听这个就高兴了,验货毕竟是枯燥无趣的,他也不是老板,只是老板派过来验货的,打工的心思我懂,完成了既定的工作,好不容易来一趟中国,能多免费体验一些新奇的东西,何乐而不为。
按照客户的行程,他要在这边呆一星期,这一天就把货验得差不多了,其余的时间该怎么过呢?我只有一个原则,不能让他呆在厂里。我在想心思,总不能天天“马杀鸡”,再好的东西一直重复也没意思,想起了昨天老毕给我的名片,不如找找他这个老手,看看怎么安排合适。
我运了运气,沉静下来,拨出了老毕的电话,老毕可能没想到,昨天才碰上,今天就打电话找他,这种情况一般就是要借钱的节奏,我说明打电话的目的,老毕听完,满口答应,说包在他身上,这种事好办。
我心中有底了,一来可以把客户安排好,二来我也想看看老毕到底在干嘛。如果不是昨天的偶遇,我们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重逢,我找不到他,他好像也不想找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而且,他为什么会和王胖子这种鸟人混到一起,想到这里我都有点心痛。
老毕跟我说了个地址,让我去找他,我带上客户驱车前往,我说带他去新地方刺激一下,客户一脸兴奋,我想老毕一定会让他满意。老毕说的地方在龙岗,一听到这地方,我又想起了当年和白冰冰一起逃亡的场景,往事不堪回首,心中不免又有些伤感和愧疚。
大胖子客户在车上就睡着了,我开着车,心中又泛起了无数的回忆,想起了当年在学校的一些糗事,还有刚来深圳时的稚嫩,这些回忆里,都有老毕的影子,可是,慢慢的,我们就渐行渐远。将心比心,我有我的角度,他有他的立场,每个人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只有自己知道,到底是谁变了?也许我们都变了。
到了,这是一个很不起眼的老楼房,客户跟着我下车,面色有些疑惑,但是欲言又止,我也不知道老毕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在楼下给老毕打了个电话,他让我坐电梯上十六楼,到这个时候,我只能乖乖听指挥。
出了电梯,走到一个单元前敲门,一切都是平淡无奇,老毕亲自来开的门,他见人一脸笑,和老外亲切的握手,嘴里说着蹩脚的英文,我听了都别扭。这就是一普通的单元房,有什么可玩的,我都有点怕他坏了我的好事,得罪了客户我可担待不起。
老毕让我们坐下,然后不动声色,先给我们泡了一杯茶,我看他这个不慌不忙的样子,有点着急,我现在可没心思喝茶,要喝茶也得先把客户安排好了。
想想客户也听不懂中文,我直接说:老毕,到底怎么安排啊?跟这老外喝什么茶?他就是来玩的,你这里有啥可玩的?
老毕笑眯眯的,小眼睛越发小了,他面不改色道:庄岩,别急,喝了这杯茶,等会有你好玩的。
既然老毕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说啥,耐着性子喝了两口茶,怕客户无聊,我只得和他继续瞎扯,客户也是一脸懵逼,两个眼珠子到处溜着看。大约过了一刻钟,这是无比尴尬的一刻钟,我跟客户都找不出什么可说的。
老毕突然猛地起身,叫了一声:friend,let’sgo.
我看了老毕一眼,心想,go啥呀,跳楼啊。老毕目不斜视,朝里屋走去,我只好招呼客户起身,跟着他走。一阵嘈杂的音乐声忽然想起,猝不及防,走到那个门口,我朝里一望,灯光昏暗闪烁,似乎是一个酒吧。这道门,就像两个完全不同的国家的边界,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还是刚才那普通的客厅,再回头,眼前又是那个嘈杂的娱乐场所,太神奇了。
老毕把我们迎进去,然后关上了那一扇门,瞬间我们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不知道从哪里一下涌出了一群美女,一下把我们围在中间,她们仿佛一群蛇妖,扭着身子,脸上隐隐约约的露出妖媚的笑,浓烈的香水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窒息,也让人迷醉。
老毕哈哈大笑着,搂过两个美女消失在舞池中,客户心神领会,马上也急不可耐的抱住两个美女,开始扭动着那无比肥胖的身子,阴暗的光线和嘈杂的音乐掩盖了一切丑陋。我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两个美女过来拉我,我随着她们的拉扯也加入了舞池中,但是我的身体僵硬,不会跳舞,也无心跳舞,这一群妖精一样的女人让我不安。
我拼命地朝四处打量着,只能看见这里大概有一百多平米的空间,吧台舞池酒桌一应俱全,边上还有几个门,也不知道是干嘛的。那两个美女紧紧贴着我,胸脯屁股在我身上摩擦着,我却兴致全无,我一直在想,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老毕现在是干嘛的?
硬着身子不情不愿的在舞池中站了一会儿,我始终是融入不了这个环境,美女们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开始不再和我纠缠,我索性走到吧台边,自己找了一瓶水,然后坐了下来。
一个美女跟了过来,把脸凑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