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苏解放余大海将彪二龙的尸体放在厕所门口,这个昔日厂房的厕所现在变得非常怪异,它的门口并排躺着三具横死的尸体,更让人心惊的是我们才到这见鬼的地方一天半就死了四个人。照这死亡的速度下去,要不了多久人就死光了。
安放好尸体,我和他们去每个房间喊人,这是召集所有人到食堂开的第一个小会。这时候我做了一个很错误的决定。苏解放询问我,魏西里睡着了要不要喊醒他?我心里挂念他眼睛受伤昨夜又敖眠便决心让他继续睡下去……
这时候除了魏西里剩下活着的十个人都聚集在小小的食堂里,因为凳子不够,大部分人坐着……
我清了清喉咙率先讲话:“刚刚二龙死在了厕所。这是我们来到这里死的第四个人。”
一时间群情激动起来,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我接着又大声说:“请穿了西装的几个男士靠墙站着。”
王老板李主任还有起先砸手机的中年男人三个穿着西装的男士虽然不解还是站了出来,我走过去掏出那枚西装扣子:“这是彪子死亡现场留下的,扣子上还带着线,我有理由相信这是他跟凶手搏斗后留下的。”
我是先走过去对比过他们西装上的扣子的形状颜色才说的,那个砸手机的中年男人的西装袖口处正好脱落了一枚扣子,而他身上其它的扣子与那扣子样式颜色几乎一样。
这时候苏解放激动地大吼:“杀了他!!!”
老实说我的内心很挣扎,真的抓到了凶手反而不知道怎么处置他好了,我曾经是一名警察,本人也信奉着除了法律没有任何人可以决定其他人的生死。
张老板见我犹豫也站了过来:“很明显是彪子临死前扯走了他袖口的扣子,这样的杀手还留着干嘛?开枪打死他呀,老弟。”
那个砸手机的男人这时候脸色惨白,颤抖着声音为自己辩解:“我一……一下午都在……都在寝室睡觉啊。”他因为紧张而有些结巴。
孕妇刘云笑了笑:“凶手还会承认嘛。肯定会说自己在宿舍没动啊。”
这时候我想的是通过大家的发言找出杀手的同伴,于是我拍拍桌子:“这是集体的事,大家都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李主任板着脸第一个站出来:“这人说的不是真话,他都磕巴了。杀了他,不能留着他再害人了。”
余大海紧跟着说:“我看过了,这个楼层很矮,正常成年人都可以从窗户后面的水管趴下去。甚至在场的除了那个孕妇跟老太婆就连那俩小孩都行。现场有他衣服上的扣子,他肯定就是杀人凶手。”
苏解放掏出那把明晃晃的短刀直接插在木板上恶狠狠地说:“杀了他为彪子报仇!”
连那个小男孩也是语气不善地跟着说:“警察都要枪毙犯人,这人就是杀手。”
那个砸手机的男人见大家都要杀他,连连扯自己的头发慌张地说:“你们要相信我啊,我是个工程师,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我怎么敢杀人!”
苏解放走过去给了他一个嘴巴:“又他妈的说谎,没杀过人你怎么会到这来?”
我看向最后没有表态的两个人,那小女孩见我看来畏缩地躲在老太太后面小声说:“我都听徐奶奶的。”
那老妇人倒是镇定,她归拢了一下头上的白发:“我不同意你们滥用私刑,现在并没有其他证据证明他是杀手。万一是真凶拿了他的纽扣嫁祸给他呢。”
那工程师见着第一个为他说话的人几乎差点没跪下,他连连点头:“大姐说得对。你们不要冤枉了好人。”
此刻的我是真的心情郁闷了,如果按照公平表决的话,一大半的人都在要求当场处死这个工程师,按说他嫌疑是很大,可能是残存的正义感作祟我不想就此草率的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可我也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杀了太武断了,不杀怎么对所有人交代?
正在我举棋不定的时候,苏解放拔出他的短刀直接架在了那个工程师的脖子上:“杀了他,他要是杀手就杀对了,如果他不是杀手也没什么损失。”
这人简直是个天生罪犯,我很反感这种言论举起那把假的七七式朝着他吼道:“把刀子放下,不然我就开枪了。别怀疑我的枪法,以前打靶次次都能拿小红旗的。”
苏解放闻言无奈地放下刀子:“你说现在怎么办?就这么放过他?然后看着他把我们都干掉?”
我想了想提高音量:“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凶手是二至五个,也就是绝不止一个。他就算是凶手也有同伙。所以先把他关在我房间。我看谁敢来救他。”
“叔叔既然那个房间可以顺着管子爬出去就不要再把我们关在房间里了吧!”那个小男孩这时提出这点来。
“是啊是啊老关着上个厕所都不方便。”孕妇刘云附和着。其他人也七嘴八舌说着被关在房间的种种坏处。
为了平息他们对我不同意将工程师处死的不满,我妥协了……我当场宣布所有人都可以在厂区里自由活动……这是我做的第二个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