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的死亡很奇怪,他死在了保安室。脖子后面靠近耳朵的地方插着一根尖锐的铁器,那铁器很平常,是一根扁长的发夹。却足以在那软弱的地方要了他的命。我之所以说奇怪,是因为我断定他的死亡现场一定会有搏斗的痕迹。
已经死于他杀的几个人,两个死于夜里睡梦中,一个在上厕所,都无法反抗很正常,可大白天的,以李律师那不与人亲近的性格。不该这样死啊,他背对着大门整个瘫在座椅上,四肢舒展着。像是睡着一样。毫无搏斗过的痕迹。这岂不是很奇怪?
魏西里听过我描述现场后思索了一会儿:“凶手是女的?还是跟上次谢灵山的纽扣一样故布疑阵?他背对着门,伤口也在右耳朵下方。说明那人是站在他身后一边跟他说话一边杀死了他,这是个他完全信任的人,不然他不会将后背让出来给他。这人肯定不会是吴知厄,因为那小男孩死了之后,杀手也不会再信任他了。”
我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觉得很可能是个女人。当时我跟徐老太在一起,那么就剩下那个孕妇和谢婷婷了。如果被关在一起的人只能认识一个人的话,婷婷的嫌疑也被排除了。你不是说那个孕妇是假的嘛?我去把她喊来探探底。”
这时苏解放抢先一步说道:“我去找她。”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
魏西里突然笑了:“如果一会儿刘云变得很好讲话,把装孕妇啊她以前杀人认识谁呀都很轻松的招了,就表示苏解放去通风报信了。这俩肯定认识。”
我点点头:“老魏啊,这些王八蛋个个都有嫌疑,不死的都有坏人的可能性。谢灵山其实也有。我在他房门口的把手上绑了根头发,结果在你去他房间之前我就发现了断了,这货出去过,或者有人进来过。”
魏西里依然笑着:“可能是谢婷婷,他俩是妇父女。”
我皱着眉头:“那么留在二龙死亡现场的纽扣可能是真的谢灵山的,他也可以在三楼杀了王律师。他出去过也可以杀医生李主任。她女儿可以爬下管子同时去杀彪子。很可能是因为力道不足所以彪子那晚才没当场死亡。”
“力量不足,没死透。”魏西里嘟囔重复着我的话。
“是啊彪子最后还是被苏解放补了一刀才没有被折磨太久的。”我又补充道,那一晚的印象实在令我不好。
“如果现在这个孕妇死了,苏解放就可以关起来了。妈的,一点提示也没有知道有几个杀手就好了。”
“只已知了那小男孩是一个。其它的就真不知道了。”我也很不满吴知厄这个看起来善意却充满误导力的提示。
这时终究苏解放还是带着那个孕妇来到了这儿。
“刘云真名字假名字?肚子都是假的。我看你也不像在超市上班的普通女人。”魏西里极不客气的摸在她肚子上。这时我见苏解放脸上露出很不满的表情。
还不等刘云答话,魏西里的手又用力的拍了两下,那个肚子更是夸张地瘪下去了一块。果然假的。更令我不可思议的是两人进来并没有说话,魏西里是怎么判断出刘云的位置的?难道他的眼睛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我再次迷茫了,合着就我一个人最老实不骗人了吧。
刘云这时则尴尬地笑了笑:“大哥别摸了,这是我赚饭吃的家伙。”
“你是干什么的?你是不是杀手?之前怎么杀过人?老实交代,不然我不客气了。”我拿出七七式拍在桌子上。
“别吓唬我哈,我胆子小。”刘云嘴上说着怕,脸上却笑了起来,那是个很有风情或者说带着风尘味的动人笑容,一见那笑容我大概就明白了大半。我在扫黄时见过不少。
“我就是个玩仙人跳的,逮着肥羊睡几次,讹一笔,遇见特别肥有身份的就假装怀孕再讹一大笔。是杀过那么一个不开眼的,不过是他先打我的。”那妇人慢慢地说,表情平淡丝毫不见羞愧,我猜她之前肯定就是个妓女。只是后面改行了。
还没等我继续问话,魏西里突然提高了音量大吼:“还要接着骗人?老实交代你跟苏解放帮吴知厄干了多久?一直都只是帮他讹人嘛?李主任是不是你的讹诈对象?你为什么杀他?”
我太了解魏西里这厮了,他大声说话的时候是没有把握炸人的时候,他慢条斯理面带微笑时才是胸有成竹装比的时候。
“没有,我才不认识苏解放。”“我们跟吴知厄不认识。”苏解放跟刘云同时开口,说完互相怨恨地瞪了对方一眼。
“哈,到底是没有领证的露水夫妻,一点默契也没有。你们猜我有多聪明?够不够听出你们说的谎话?你们再猜猜我知道了多少?”魏西里狞笑着拉响了仿真-枪的枪栓接着说:“你们也可以猜我敢不敢开枪?”
如果说我不认识这货的话,也会被他一脸横肉的凶相骗了过去。
显然那俩不知道魏西里的底细也不知道那把枪的底细。
刘云先招架不住:“我说还不行嘛。我们是帮那个王八蛋做过事。不过是他先帮我们杀了一次人之后的,也没几次就两三个吧。结果他就把我们弄来了,我想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