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了,村里几乎所有的壮劳力都被发动起来寻找怪物灾星精神病人刘小康。村里所有人家所有角落,井里田里树上,只要村里能藏人的地方都被反反复复的仔细搜藏过了。穿着红裙子的刘小康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于是村里人开始扩大了搜索范围,村长也就是张老板的表舅发话不找到刘小康誓不罢休。
我们几个异常疲劳,不但要为死去的刘建国头七守夜,魏西里为了怕刘大妈跟刘建国出意外,更是让他们住进了村长家,这几天乡里派出所的警察都有来村里走访,但是见他们垂头丧气地模样,应该收效甚微。
刘建国很简单的被埋在村北边一块荒地上,他家真的很穷,墓碑都是张老板出钱买的。村里几百户近五百口人,大概就两个大族群。墓地都是祖坟,张老板出钱都买不到地。只能远远地埋了了事。一个大活人最终变成了一堆黄土。
刘大妈却有些不同平常,她每日里都精心地将头发梳的分毫不乱,穿着自己最好的衣服整整洁洁坐在门口望着山。我想这个可怜的女人是在以最好的面貌迎接死亡。
“刘大妈你告诉我,小康兄弟藏在哪儿。你相信我,我真的想帮助你们。”我眼神真挚地看着眼前坚强的女人,她才四五十多岁,却接连死了丈夫与儿子,命运如此残忍她并没有倒下,反而镇定地一滴眼泪都未流下。
“小伙子,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帮我们。但我不能告诉你。告诉了你,他就要死。”她坚定地摇摇头
“我知道他在山上,村里都找过了却没有找到他,他一定在山上。我能想到,村长他们也能想到。你觉得小康能躲多久。万一被他们先找到,小康还有命吗?再说躲在山上,你不怕小康有危险吗?毕竟他是生病的。山上狼虫虎豹那么多。”魏西里在边上插嘴。
我们是避开众人单独来找她的,因为魏西里怀疑我们之间也有人跟村子里杀刘家父子的人有了联系。他虽然没有言明,但我知道他在怀疑张老板。
刘大妈沉默了许久,最终不知是被我的话还是魏西里的打动了。
她弄了弄头发说:“好吧,我告诉你不过你要小心不要被村子里的人知道。帮我把小康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男人以前爱打猎,老是天晚了就在山里歇夜,后来找了个小山洞。那地儿我们老带小康去,就跟养狗要遛狗一样。一直关着不好,总要带他出去走走。又不敢去村里,只好带他上山。”回忆起往事,刘大妈有些伤神。
“你跟刘大爷是外省人,为什么来到这里?”她口音是北方的,所以普通话很标准,一个北方人为什么来到这么排外的福建农村?还是举家而来,我忍不住问。
刘大妈神色变得异常难看,她沉吟良久:“都是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魏西里在边上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你们是两兄妹吧?你们都姓刘!所以你们从外省躲到了这里。”
“都姓刘就是兄妹吗?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刘大妈冷冷地说
我打着圆场:“刘小康的病或许就跟你们夫妻的血缘关系有关,你告诉我实话,这很重要。”
“他的病还能有救吗?”
“当然有救,是病都能治,去省里肯定能治。”我坚信省里的精神专家一定有办法治小康的精神病。
也许是因为我面目比魏西里和善,说的也真挚,也许是为了救治儿子,刘大妈最终还是像是只落败的公鸡一样,脸色变得煞白地承认道:“他是我亲哥。”
原以为刘大妈夫妇是堂兄妹,没想到他们竟是亲兄妹!!!这个发现让我决心不再提这件事,我很尴尬,甚至比刘大妈还尴尬,我的初心只是想证实一下刘小康是不是因为近亲结婚,受遗传基因的影响,才会有精神疾病跟基因突变的。
现在揭穿这件事让我良心不安。并且因此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那后果更是让我日后久久不能释怀,这是后话暂时不提。
我们按照刘大妈说的地址上了山,山路很陡,那天又刚好在下雨。毛毛细雨将山路弄得泥泞不堪,魏西里这个看似高大实际很废材的家伙几次都差点摔下山下,为了照顾他我不得不更加小心。又要担心被人跟踪,因此我们走的非常慢。
大概在李家村的群山边路里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了那个倚在山腰小树林后面的山洞,山洞确实很小,两个个人进去转身都困难。这时我也看见了刘小康。
刘小康赤裸着身体,花裙子丢在了一边。长久不运动,又终年关在屋里。让他皮肤泛着病态的白光,软趴趴皱耷耷的皮肤紧贴着干瘪的身躯像只发育不良的胡萝卜。如果不看他的尾巴的话……天啊,我看见了一个长着尾巴的男人。
这件事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在研究长尾巴的人,我见过很多长尾巴的人的视频照片。但是跟刘小康的尾巴两者有很大冲突。
我见的尾巴光秃秃的并不太长,类似于老鼠或者猪尾巴一样。最多只有一点零星的毛。而刘小康的尾巴不同,他的尾巴又粗又长跟他的身体比例极不协调。上面长满了毛,类似于猴子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