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痛苦我转身朝后看去,张老板跟谢灵山两人倒在泥泞的地上正在争夺一柄带血的短匕首。
这时他们几乎同时开口:“他想杀了你!”
真假美猴王吗?刀是从右边刺向我的,因为当时自顾自地走在前面,一心看路的我无法分辨到底是他们中的谁走在我的右边。是带着我们来到这个诡异山村的张老板还是装疯卖傻的谢灵山?
我暂时放弃了分辨袭击我的人,因为我发现苏解放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苏解放呢?”
“不知道啊,小孙你听我说,真是这个姓谢的在你右边刺了一刀,老哥哥当场发现了才救下你的命。”张老板年纪虽然大一点,但还是比文弱的谢灵山占上风。他将谢灵山压在身下不得动弹很快夺走了刀。
“别听他胡说,是我救下了你。他从一开始带我们来这个村子就没安好心,他根本就是跟他表舅一伙儿的把我们拉来谋财害命。”谢灵山涨了红脸分辨。
背部的痛楚越来越强烈,一些温热的液体正在流出。我指着谢灵山;“你先给我包扎一下。”此举无疑表明了我的态度,我信任谢灵山多过张老板一些。
张老板始终是害我们身处险境的人,而且刚才那一刀势大力沉像强壮的张老板多一点。当然谢灵山也很可疑。
谢灵山在我的指导下笨拙的包扎好了伤口,因为意外受伤,我打消了去那个工厂的想法。
“出村子吧,我们去报警。”我一提议随即得到了两人的赞同。
因为早就把行李的提出来的缘故,我们直接来到了张老板停车的地方。
“不等苏解放了吗?”张老板打开车门的刹那问我。
我摇摇头,那个胆小怕事的家伙早就逃走了吧。张老板坐在驾驶室,一拉手刹,打响火。性能良好的SUV披着如织的雨幕箭一样冲了出去,雨夜下这个诡异的村子离我们越来越远,一排排熟悉而又陌生的建筑倒退而去。
车子行到村口处,小卖铺居然开着门。谢灵山口渴了令张老板停车买水。
店里是个三十多岁的老板娘,长相算是俊秀,脸上堆着善意地笑容。
她一边找零钱给张老板一边寒暄:“张老板来看表舅好勤快啊,上个月刚来过这个月又来。”
闻言,张老板弥勒佛般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而我则是一惊,什么?他一个月前来过这个小村?也就是说第一个预言出现的时候他就来过这里了。那么刘小康的父亲也很可能是被他害死的!
我怒不可遏地拔掉了张老板的车钥匙:“解释一下,你怎么上个月到过这里。”
“哦来看我表舅,他自小跟我妈很亲近,连带着我也跟他很亲近。”张老板慌忙解释着。
“嘿嘿,这么巧吗?”谢灵山在我边上阴恻恻地笑着。
我一时思绪万千,如果凶手是张老板的话,余大海死的那晚他回来过,十年前他是外地人可能趁着表舅妻子儿女不防备作案完事就逃跑DNA取样也很困难,三叔死的那段时间他不在我们身边,建军建国也可能是被他弄死了。张老板可以契合所有杀人凶手的条件。
除了动机,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张老板此刻已经成了我心中最大的嫌疑人,我正在脑海中拼凑他整个杀人的过程。这时村子西北方向一声巨响后红光漫天。
“开过去,开过去。”我把钥匙丢给了张老板。
张老板接过钥匙将车开了过去,车子在村子里疾驰,水花四溅。四个轮子在积水里开出两条白白的线来,直行到村子西北角,那儿真是个坟地,各种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坟茔一座座地立在黑夜里。大部分坟前都竖着墓碑,大部分都刻着李氏族人的名字。
乱坟当中我见到一座砖石结构的房子正冒着浓烟,房子里红彤彤的一片,显然是内部着的火。
上次给我指路的年轻人站在屋外一脸惊恐。
“发什么事了?”我抓住他的胳膊连声问。
“小康娘,小康娘还在里面。”他失魂落魄地说。
什么?她不是被警察带走了吗?
火势实在太大了,即使外面下着雨却丝毫影响不到里面的汹汹大火。以我的经验来看,房子里应该是有助燃的东西,类似汽油煤气罐什么的。炙热的热浪一阵阵袭来,以至于我们站在门口都站不住了。
刘大妈这一举动无疑帮了凶手大忙,她在王德昌那里签过口供,一个人把所有的罪状都揽到了身上。所有案子都能对得上,完全的无懈可击。警方可以就此结案了,而且她本人直接跟村子制毒的房子一起烧了起来,等于解救了村子里所有制毒贩毒的人。
所有罪证所有案子都将因为她的死去而告一段落,一想到刘小康几天前就曾经预言刘大妈会被火烧死,是不是那时凶手就想到了这一点?一场雨中的大火烧尽所有滔天罪恶,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聪明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到了吴知厄。只有这个天才罪犯才能干出这种就连我都忍不住称之为精彩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