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叫什么名字?你们在机械厂上班怎么住到这儿来了?”一个粗声粗声的男人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叫王晓阳,我哥们叫李旭,我家房子坏了只好先租在这住几天,我哥们是来陪我的。”雷肖不慌不忙地解释。
“那个病恹恹的小伙子呢?”房东老太太突然问了起来,我暗道不好,雷肖肯定会发作的。
“你们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啊,还有个小伙子?老实交代你们是哪儿的,说不清跟我们回去一趟。”那男人声音越发严厉起来。
我清楚的看见雷肖的手这时塞进了裤兜,赶紧大声呼喊:“小心,这人要开枪了!”
可惜为时已晚,很刺耳的一声枪声响起,接着又是急促的几连发,一声枪响便激起一声惨叫,这两人枪法极准,我不禁为外面的民警担心。艰难地爬出了床底我看见了人间炼狱。
四个年轻民警躺在地上,或是胸口或是头顶都有一个弹孔泅泅地朝外流着血。而雷肖屠申两个则一脸享受地趴在他们身上贪婪地吮吸着新鲜的血液,如果这世界真的有恶魔的话,那么它们现在就站在了我的眼前。
那房东老太太软泥一样瘫软在地上,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身子如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一柄手枪正落在我手臂不远处,我抓起它对着屠申就是三枪点射,因为手上无力,几枪都打偏了。
“妈的你小子这是找死。”屠申舔舔嘴角的鲜血朝我冲了过来,我扬手又是四枪,这次总算打中了两枪,一枪打在眉心,一枪打在胸口,两股鲜血疾射而出,他应声倒在地上。
这时久病的我手臂因为手枪的后座力而有些麻木,更糟糕的是五四式手枪弹夹里只有八发子弹,最好的结果是我仍有一发子弹。此刻雷肖则狞笑着举枪对准我。
“我当兵的时候是连里的射击标兵。”我保持自己的手势一动不敢动,因为只要轻微动一下,我可能就握不紧手枪了。
雷肖摸摸嘴:“我不是射击标兵,不过在老山我打死的越南鬼子知道我的枪法,来吧,我数三下,咱们一起开枪。试试谁准?”
冷汗顺着我额头滴在地上,不等雷肖报数,我僵硬的手再也坚持不住,54式手枪掉在了地上。
“哈哈哈,你捡起来咱们比过。”雷肖有恃无恐地大笑着,他的眼中露出猫抓老鼠式的残忍。
“比枪法的话,我俩都有可能会死,当然你死的可能性小一点。何必呢?”我索性用力一脚将手枪踢出老远,果然雷肖握枪的手也垂了下来。我继续道:“不比了,你没个人质轻易出不去的,他们肯定不止四个人,这条街外面不少人等着你呢。咱们合作吧!”
“有个老太婆还有个病恹恹的你,还真是让人难以选择呢?”雷肖笑着走过来,令我猝不及防的是他一个耳光将我打倒,接着又是两脚踢在我的旧伤口上。
“放了这个阿姨,我做你的人质!”我捂着肚子痛苦地说。
“为了屠申老子也不能留你,不过你死的会很不轻松。我保证!”雷肖走过来一脚踏在我的指尖。十指连心剧烈的疼痛从指上传来,我几乎昏厥过去。
这时那个老太太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门外跑去。我痛苦地闭上了眼,几乎就在同时枪响,雷肖更加用力地踩着我的手:“现在不用选择了。”
再睁开眼,那个和善的老人已经倒在了血泊当中。
愤怒使得我几乎疯了,可是病痛却夺走了我的力量。
雷肖用力地抓住我的头发,直视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说:“你可以先不死,但如果你再耍手段的话老子就让你后悔活过。”
因为接连的枪响,闻声而来的警察已经将这座小院子包围了。
十多个民警手持着枪械在院外虎视眈眈。
雷肖一手勒着我一手举着枪:“我就是雷肖你们好!”
“放下枪,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一个酒糟鼻的中年警察站在门槛上。
“你们谁能隔着这个小子打死老子,枪自然就放下了。”雷肖极其嚣张地挥了挥手上的枪,这一刻稍纵即逝,如果有人能在这时候将他一枪毙命我就得救了。然而现实中有那样的神枪手也未必能有那样的果断。
“你他吗的怎么每次都找人质,你以为你逃的掉吗?这半边城市都是我们的人。所有路口都有被封锁了,你的协查通报贴满了每个角落,你告诉我怎么逃?”一个年轻警察越众而出,不是吴知厄是谁?
“哈哈哈,我们打个赌吧。这次我带着这个姓魏的小子从这个门出去,你们也别跟来,半个小时后我就把这小子放了,再能找到我,嘿嘿老子就自认是个小娘养的废物。怎么样?来试试吧。看老子能不能逃掉?”雷肖捏了捏我的脸,语气里充满了自信,他跟屠申两个这些天都在为逃跑做准备吧?是什么使得他有这样的自信呢?
我相信他这么有恃无恐一定有他的原因。
在众多荷枪实弹的警察面前,雷肖挟持着我越众出门,他打开了一辆警车大摇大摆地坐了进去,还笑着催促别人给他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