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吴知厄一人在教堂,一人去了油菜花地。取证过程是漫长的,采集指纹,给现场拍照这些繁琐的过程我就不一一写出来凑字数了。
突然出了这个案子,整个警队的精神都被提了起来,因为事发地点的敏感性。王大脑袋很重视,他是刑警队的大队长,下面还有几个小组,我跟吴知厄所在的一组负责这起案子。两个小喽啰为了那一百多个人的采样累的像狗一样,撒尿的时间都得挤出来。
这就是在警队小喽啰的无奈,尽管我跟吴知厄都认为真正的凶手已经趁机逃离现场了,但只要凶手还有留在现场的可能,我们就必须把所有一切做到做好。工作再枯燥再乏味即使哪怕到最后证明是没用功也必须做。
就这样过了两天,我跟吴知厄还在办公室整理这些人的资料时,我们的组长也是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宋离从殡仪馆的尸检室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油菜花地的鲜血跟教堂的尸体比对之后发现不是一个人。”宋离四十来岁,一张端正的国字脸,看上去正义感十足,只是劳累过度使得他的皱纹远超了他的年龄。老宋大多时候都弓着背像是背着个小山一样。
小组成员被聚在了一起开这个会,老刑警大半都是老烟枪,会议室烟雾缭绕使得我深恶痛绝,我母亲有句名言让我很认同,她老家人说:“抽烟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花了钱不但没有屎屙也没有尿屙反而搞坏了身体。”
这话二十二岁的我深以为然,当兵时就有很多战友抱着一支烟美滋滋的吞云吐雾一副要上天的模样,我一直刻意的不去学抽烟,吴知厄也是如此。谁也没想到日后我的肺部会因吸烟过度出问题。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可能是两宗命案,我准备今天着手调查最近的失踪人口。你们有什么看法?”宋离沉着脸敲敲桌子。
“他很可能是外来人口,根据留在现场的鞋子来看油菜花地的那个人是男性,并且年纪不大或者个子不高,他可能是失踪但多半是死亡了。”吴知厄率先发言,我撇了这小子一眼,为了表现自己,他在卖关子。关于鞋子主人为什么是外地人他并没有说明。
一组的副组长快退休了,这人有想法啊。我抿着茶也不开口。
“为什么是外来人口呢?也有可能是失踪啊,起码暂时没有发现他的尸体。”副组长兼教导员老刘果然如他设想的那样发问了。
“第一,案发地点靠近国道,那是进市区的一条要道。第二,我已经在附近村庄打听过了近期没有人失踪。第三,那双鞋的鞋底很干净,油菜花地背靠着村庄,只能从公路这面进入油菜花地,鞋底才会这么干净。”
吴知厄接着自信地笑了起来:“但我认为他多半是死了,因为没有哪个凶手会在现场丢了鞋子还发现不了,所以鞋主人只能是被害人的,他当时已经行为不能自主或者失去了意识,不,更有可能的是他当场就死了,咱们假设一下,如果凶手挟持着没有意识和不能自主行为的受害人会怎样?会小心翼翼防止他醒来呼叫这些突发状况,绝对不会出现留在现场一只鞋子这样重大的线索!所以只有带着尸体穿过离开那片菜花地时,他才会不小心留下了鞋子。”
“当时凶手没有必要带着尸体通过那片油菜花地,因为菜地后面是村庄,还有一个可能性,凶手在小村里将人杀死,带着他的尸体从村庄里途经这片菜地。可这并不可能,因为我仔细去那片菜地看过了,有一片油菜花被碾压过,这是第一凶案现场。基于这一点,我认为凶手不可能将已经失去意识的被害人弄到这片菜地来谋杀他又带着尸体离开,这样被村民发现的可能性大且没有实质性作用。因此我觉得受害人就是外省人,他跟凶手很可能是在夜里从公路到了那片菜地,凶手杀害了他,并将尸体移到了别处。”吴知厄长篇大论完期许地看着宋离。
一组组长宋离清了清喉咙:“还有一种可能,菜花地是凶手藏尸的地方,他可能太紧张了或者像你说的在夜色里作案看不清,所以才会在现场留下血迹跟鞋子。”
这种可能性我觉得不高,杀人埋尸必然会处理现场,但命案侦破就是有一丝可能都要查清楚。因此我也没用开口反驳宋离。
他揉揉脸继续:“现场脚印并不好提取,根据现场的脚印我们只能大致推测那是一名体重大约在190到210斤左右的成年男性留下的,所以我们要做的工作很多,一方面要排查本市跟临市近期的失踪人口,年纪大概是12-16之间青少年,或者是体型偏矮小的成年人。一方面要在那血迹周围展开更严密的侦查,很可能死者就埋在那。另外走访附近村民的工作也要继续,本市体形重大的胖子极有作案嫌疑!”
“关于吴知厄说的,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鞋是被害人故意留下的求救线索。教堂这边我也要补充一点,那个神父认识死在教堂的男人。他的眼神骗不了我的。”我站起来补充道。
“目前只能将两起案子分开侦办,能不能并案看你们的后续调查结果了。死者死亡时间距离被长生发现的时间相隔不过一两个小时。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是死在教堂或者教堂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