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我没怎么看过那副画。”神父摇摇头,神情倒是无可挑剔。
见问不出什么我又转移话题:“有一户唐姓人家经常祖孙三代都来,他们也跟徐成认识?”
“这我倒是不清楚,他们今天也来了,喏,就在那。你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去找他们。”老神父伸手一指,顺着他的指尖我见着了角落里的五个人,两个鬓角斑白的老人,一对中年夫妻,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那漂亮女孩在长相平庸的家人簇拥之下,原本姣好的面容看起来更加的青春美丽。
那是非常平常的一家人,普通的相貌,普通的衣着。唯一不普通的是那个为首的老人有些胖大概一米七出头的样子,层层叠叠的下巴跟颈部的肉组成了一波肉浪,他有些胖,但又不够那枚足印的主人那样胖。
那一家五个人静默地坐在椅子上,都垂着头。他们给我的感觉很舒服,那种对自己信仰宗教的虔诚令人非常舒服,我也见过李铃铛祈祷的样子,她只是随意的闭眼握拳默念,相比较之下这家人虔诚的太多。他们的姿势同一,脸上一片沐浴圣光般的祥和宁静。见他们祈祷的样子就能知道这是一户友很有修养的人家。
原本我疑心很重,这时反而释然了很多,除了那个女孩漂亮了一些,她的其他家人看起来跟街上的普通人根本没有两样。
只有一点令我很费解,如果他们家认识徐成的话,不该在知道徐成出事后反而一家全逃走啊,这是很不合理的一点。
“你们好,我是一名警察,我叫魏长生。”我尽量让自己有礼貌一些。
他们一家人都抬头看着我,眼神友善,态度平和。倒让我心生了几分歉意。
“您有什么事吗?”那老人胖胖的脸上挂着春风一样的微笑,倒有几分像画里走出来的弥勒佛。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家做祷告了,借一步说话吧。”教堂里很安静,我们对话的声音显得很突兀,虽然没人说什么,但我心里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警察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只管问,我保证配合你们”老人跟我来到教堂外,我们面对面的站着。老人很整洁,上身穿件宽松的白色线衫,下边一条肥大的米色卡其布料的长裤。整个人既精神又从容。
大概是名知识分子吧我这么想。
“是徐成!你们认识他?”我很仔细的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老人和蔼地说:“是的,我们都是虔诚的基督徒。所以聊过几次。”他的眼神甚至有些暗淡,透着一丝对徐成遭遇的惋惜。
也对,这样友善的一家人才能与腼腆的徐成来往。
“哦,你们一般都聊什么?为什么看到他出事了你们反而举家走了?”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很平常的聊天,关于我们共同信仰的一些探讨,因为我们带着孩子所以不想让她看见这样血腥的一幕。”
肥胖的老人的话很合情合理,简直挑不出一点毛病。
“请您在祷告完后带着家人跟我回警察局配合调查一下好吗?”我有些歉意地低声说。
“可以的,您稍等一下。”老人显得很配合。
“当日在教堂的人都去警局录过口供了,这是例行调查。”我继续解释着。
老人连连让我不要在意,其实平素我是个有些粗鲁,好吧,是相当粗鲁的人。但见着这样文质彬彬的老人,我不自觉地就变得很有礼貌了。
我们坐着公交直奔的警察局,路上通过跟他们一家人的攀谈,我了解到老人跟他的妻子都是退休的老教授,儿子媳妇也是大学教员。典型的知识分子家庭,五口人倒有四个戴着眼镜。他们一家人都很友善,看起来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那个女孩很漂亮但是话很少,我也不好意思跟人家多搭话。
到了警局我让小赵带着老教授的妻子儿媳孙女三个女人去比对齿印,我自己跟吴知厄分别给两个男人录口供,主要是第二次案发时他们一家人在哪?这些细碎的问题。
比对结果跟我想的一样,齿印比对还有DNA都不吻合,也就是说这家人暂时排除嫌疑了。第二次案发的时候他们一家在家吃饭,虽然没法自证,但因为第一观感很好的原因,我选择相信他们。
那天在教堂的人很多,教徒之间彼此相识的也多。于是当日先离开现场的人越来越多的被揭发出来,我们工作量也因此变重。
我们警队上上下下已经很努力在工作了,可线索依然不多,警局对面的杂货铺老板只能肯定当时见到那死者张浩一个人坐在警局门口,有没有其他人在场他并不能肯定。这也难怪,开店做生意的哪有空看那么多,要不是那人太奇怪他也注意不到。
忙完唐家人的事已经是晚上了,我只得第二天一早去死者徐成家走访。
起了个大早直奔徐成家,我想知道这个腼腆的电镀厂工人会和谁结怨呢?他又是怎么学会画画的?第二个死者的身份也确认了,那死者叫张浩今年四十三岁。是一名很成功的个体老板,一个是工厂工人,一个是个体老板。一个住在城南,一个住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