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唐雨馨是跟石佳威串通好的?只是为了考验她的姐姐是不是在乎她。应该是他们三人之间就怎么处理李铃铛的问题起了争执,石佳威为了劝说她做出了这一幕,这么说唐雨馨内心还是有些骨肉亲情的。
抬头看着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她们都同时望着我,两双雾蒙蒙的眼睛里透过的东西太多也太沉重了,我情不自禁地低下了脑袋。
她们谁也没有说话,却比说什么都有用。
无形的压力挤压着整个房间的空气,我第一次感受到压力太大带来的窒息感,每呼吸一下,我便觉得周围的空气密度都在增大。
“选一个吧,选我痴情的姐姐还是生你养你的母亲?”唐雨馨凑到了我的身边。
“你怎么这么贱?石佳威都这么对你了!”我看到唐雨馨怒火中烧。我觉得她有些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那是人质对加害人产生好感的一种病症,她从受害人变成了罪犯,是因为人之初性本恶还是她逐渐在被折磨中变成了一个坏人?
我的话还没说完,唐雨馨一个耳光打了过来,那剩下的话被她击落在我嘴中,这是我挨耳光最多的一天,我的脸皮已经红肿不堪。
“选啊,快选!我想知道你选什么?哈哈这太有意思了。”雷肖得意的摇晃着手枪。
“快选。”石佳威从床上跳下来直接来到了我妈身边,将枪顶住她的脑袋。
那个可怜的生养我的女人正在瑟瑟发抖,她颤抖着嘴唇大喊:“儿子。”
过去二十多年里,她也曾无数次那样呼喊我,从我蹒跚学步,牙牙学语,到我日渐高大,终于成人。那一声绝望的呼喊令我的心都已经片片碎裂。
我再望望李铃铛,她跪在床上,泪眼滂沱地望着我,眼神中满是可怜,她是那样美丽,那样的楚楚动人,更令人绝望的是她还年轻,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未曾做过。
如果我选了一个,另一个还是被雷肖打死了怎么办?想到这我有些绝望。
“魏西里你放心,被你选中的女人我当场就放了,绝不为难她,另一个我当场打死也不墨迹。”雷肖叩动扳机。
怎么选?怎么选?我握紧着双拳用力地捶着脑袋。是要恋人还是要家人?是亲情还是爱情?
“你能不能杀了我,放了她们。”我做着最后的挣扎:“你也是条汉子,别为难女人行不行?”
“去你妈的,干脆点,你再不选老子两个都杀了。”雷肖粗暴的打断我的话,一枪打在李铃铛的腿上,顿时鲜血如注。
那个可怜的女孩吓得脸色惨白拼命的喊叫:“魏长生,我为了你连妹妹都不要了。”
局里的人都喊我改名之后的魏西里,长生这个土气的名字我只告诉了她一个人。
是啊,她为了我连亲生妹妹都不要了。我呢?我该怎么办?
我心如刀绞地哀求:“别开枪,我选我选。”泪水再也止不住地夺眶而出,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将要有一个离我而去了。
“选谁?”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我痛苦地闭上了眼,伸出了一根手指,颤抖着指向了我的母亲。
最终我的想法是李铃铛如果被打死了,我就陪着她一起死。这已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啪”
一声枪响,我始终不敢睁开眼睛,任由温热的泪水冲刷着我的脸颊。我捂着脸多么想痛哭一场。
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
为什么会有两声枪响,我猛地睁开眼,又是一声枪响。
有两个人倒在血泊之中,一个是我的母亲一个是雷肖,而我睁开眼之后应声倒下的是石佳威。
窗外吴知厄一只手抓着墙,另一只手正握着一支枪,他神色冷峻,像个石像,而唐雨馨也握着一支枪,她的枪正指着倒地的石佳威。她对着已经倒下石佳威的脸部又开了两枪,血花四溅。仇恨的子弹终结了罪恶的生命。
而死去的雷肖手中也握着一支枪,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可思议。他的心脏部位鲜血泅泅流着。这个食人魔终于死了。
“妈。”我哀嚎着朝母亲扑去,她中弹的地方在眉心。子弹从她的额头对穿了过去,鲜血染红了她花白的刘海,胭脂般红艳刺眼的血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将她抱起,热泪从我的脸滚落到她的脸庞,那个将我带来这个世界的女人从此离开了这个世界。
“啊啊啊”我声嘶力竭地大吼着,我发不出任何别的声音,只有狂叫发泄着自己内心的哀痛,我像只野兽一样咆哮着将头埋在曾经哺育我的胸膛里痛哭失声。
我成了没娘的孩子,那个冬天叨唠我多穿,夏天责骂我乱跑的女人再也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冷暖了,我的母亲再也吃不到美食,再也听不见我抱怨她做的饭不好吃,她再也不能穿着新买的衣服来到不耐烦的我面前问好不好看了。
她是个胆小怯懦却无比善良的女人,这本不该是她的命运。她本该看着我生儿育女,本该儿孙满堂,在未来的某一天因为自然寿命的耗尽死在温暖的床上,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