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屠远洋下了坟山,他开了车来的,一路上他话说的极慢,车却开的极快。这时已经快到我家了,我算是琢磨明白了,屠远洋的话很大部分都是在拖延我的时间。关于皮纸的部分他一直憋着没有讲。
“到你家了,你先进去把皮纸拿出来我看看。”才到路口他就有些迫不及待。
“屠伯啊,你急什么,把故事讲完我自然会给你的。”我夹着烟,心里已经有了些端倪。
“我要拿到皮纸再告诉你。”屠远洋坚定地看着我。
“那就谢谢你送你回家啦。”我打开车门留下一脸错愕的屠远洋挥挥手扬长而去,开什么玩笑,我又不会变魔术,那皮纸早就被雷肖搜走了,说来也怪,他跟石佳威身上都没有找到那个东西。
这时我想起我忘记问一件很重要的事了,那个大壮到底是姓什么的?
自从母亲过世后,父亲单独出去的次数增多了,天命之年就失去了妻子,那个陪伴他接近三十年的女人,他虽然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表现过有多么痛苦,但他原本黑乎乎的头发最近已经白了大半。
一个人在家煮面条,吃了两口便意兴阑珊的放在一遍,李铃铛跟我现在算是什么关系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既无颜面对她,她见了我也总是躲闪,每每想到她我总有些失落。
特别是这样月色好风也好的夜晚,我独自走在两人曾经去过的街上,惆怅的沿着方格踩着自己影子玩。
这时迎面一辆桑塔纳开过来了,我一个不注意差点跟它对撞上,那人开的极快又为了躲避我,直接撞在路边的消防栓上。
我勾着头原本有些歉意,谁知那车上下来两个油头油面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一下车嘴里就各种问候我的母亲。
我有错在先也不想纠缠,转身打算走了。
谁知那个看起来年纪大点的长发青年对着我的后背就是一脚嘴里仍骂着那三个字。
我反手抓住他的脚就是一个背摔,捏住他的肘关节顶在他的嘴边:“嘴巴放干净点,老子可不怕流氓。”
这时他的同伴也举着一把刀刺来,我一掌打在他的腕上,抬脚猛踢他的肚子上:“要打架你俩可不够个。”
我从小就爱打架,到了部队更是经历了无数次打架,80年代部队尚武,甚至班长排长什么的也默许战友之间的摩擦,只要不是玩真的,打架简直是常事。也正因为如此那个年代的士兵个个都是打架能手,特别是我跟老吴所在的部队。业务能力都是平时打出来的,但打归打,战友间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
“操你妈的,小子你留个万儿,咱们改天论过。”长发青年见我有两下子倒是不敢上前了。
“论你奶奶个腿。我是警察,你来动我啊。”我反手两个耳光用力打的他小白脸变成了小红脸。
打完人了,我心情倒是莫名好了许多,那两人被我胖揍一顿,口里仍不服软,扬言要报复我,我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一笑。
回到家中,直睡到第二天上班时间快到了才起床。虽然没挑明,但我跟李铃铛关系变冷之后,我隐约把自己划入了失恋的行列,这人啊一失恋各方面都不适应,以前吧要跟李铃铛约会,我每天都把自己捯饬的人模狗样的,这闹别扭以后我连头发都懒得梳了。随手抓件衣服套着就上班去了。
我一手抓个油饼骑着我的哥就奔警局去,刚进办公室才发现自己已经迟到了,不过身为老油条压根不在乎这个,闷头走到自己座位拿份报纸看了起来。
这时我们队长宋离走进来,一张褶子脸上堆满笑:“同志们都把手头的事放一放,下面有个事我要宣布。”
我是老实人,兀自拿着报纸吃油饼没去搭理他。
“今天呢,新来了一个女同事。大家鼓掌欢迎。”宋离说着自己鼓起掌来:“这是李倩。”
我抬头一看,嗬,一个好看的高挑姑娘正朝我望来,还别说我的小心脏,立时就加速。难道这就看对眼了?我魏西里是个要建设四化的好小伙,低着头臊眉搭脸的吃油饼,有些不敢看她。
谁知这姑娘居然走了过来“你叫魏西里?”她的声音很好听,透着股脆劲。
“嗯纳”我点点头,现在姑娘看见帅小伙真是不害臊啊。
“你眼屎能不能弄一弄。”李倩冷着脸说,引得办公室哄堂大笑。
我气的把油饼丢到了垃圾桶里。
这就是我跟李倩初识的事,直到下班我的气也没顺过来。这天是单位姚秀晏二十三岁生日,因为我家没人,于是几个同事决定买些熟菜去我家喝酒顺带庆祝来了新人。那李倩一个小姑娘倒是不矫情,立刻说陪大家一起去。
因为母亲过世了,父亲也不常在家,我邋遢的毛病又犯了,整个屋子都乱七八糟的,一想到这么多同事要去,我连忙提前了一个小时下班准备收拾屋子。
蹬着我的自行车飞快地往家奔去,推开门我拿起笤帚准备打扫一下很多天没扫过的客厅。
可刚走没两步,我就被餐桌下的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