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之前李铃铛在看守所等待判刑的时候,我去看过她。那是出事后我们第一次单独见面,也是唯一一次。
她穿着看守所的服装,虽然美丽依旧,可脸上写满了疲惫。
我面对李铃铛有些局促,当时面对雷肖的死亡威胁,她放弃了妹妹而选择了我,我却还是选择了自己的母亲。
“你还好吗?”我的声音陌生的有些不像自己的。
她摇摇头,倔强地将目光移向了其它的地方。
李铃铛还在怪我吧。
该死的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着,有那么一刻我觉得我们突然变得好陌生,也许这辈子我们再也回不到以前那样简单快乐的时光了。
我这么悲哀的想着。
“你怪我吗?”我盯着她漂亮的脸庞。
“我放弃了自己的妹妹。你”她还未说完便哽咽起来,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恣意流淌。
“我当时想过,如果你死了我也死。”我说完站了起来。这话不是想感动她,只是不说出来,我一辈子都会憋死。
蹲在看守所监房里,我想到当日的情景有些想抽烟,李铃铛当时什么也没说,也正因为她的沉默我才会耿耿于怀,她令我想辩白都无从辩起。认识她那么久我从未说过自己多么喜欢她多么爱她,可停下来的时候我的脑海总会浮现出她的脸,她的笑。
没想到一个月不到,她出去了,我却进来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来看我?
这时监房里一个差不多有我一样高却比我壮的多的大块头站了起来,我冷眼看着他:“你要干嘛?”
他一拳直奔我的面门,我举起戴着手铐迎了上去,不知道是他们忘了还是故意的,整个监房六个人就我戴了手铐。
更令我感到烦躁的是其它五个人看我的眼神也极其不善,本来今天就被揍个够呛,这些人再来一遍我根本不可能顶得住。
大块头一动手,其他人也站了起来。
“他妈的你们是谁的人?”我拼命挡住大块头的拳头,这人个子大力气更是可怕,只打了我手臂一拳就跟被锤子砸中一样。
我自小因为嘴巴不饶人,有过不少被围殴的经历。人多打你,你越是胆怯越是畏缩越是被打的惨,就盯着为头那个打,打不过也要拼个回本。
我被他们逼到了角落,那个大个子顶在前面,我趁其他人还没开始动手,用力踢了他膝盖一脚,再死命的咬住他胳膊上的肌肉疼得他歪着脑袋,我抓住机会,双手岔开用手铐勒住了他的脖子。
最大块头的家伙想不到我这么果敢迅速的主动出击一下被我制住了。
我有些得意:“他妈的谁过来老子勒死他,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杀人了。”我故意说的凶神恶煞。
“你他吗的勒死我,不敢你就是我龟孙。”那个大块头在我怀里奋力挣扎。
“老子勒不死你。”我双手一交叉用起力来,铁制的手铐是不锋利的,不一会儿就勒进这人脖子的肌肤里,勒出了一条血痕,那人倒也顽强还在反抗,背着身子伸手抓我,这两天我的心情格外不好,勒着他我突然觉得心中积压的闷气消失了一些,手上不由得加大了力气。
“勒死,真要勒死了。”一个尖嘴猴腮的在押犯大叫着,我这才意识到情绪的不对劲,,这要是在看守所杀个人我这辈子是出不去了。赶忙松开了手,那人捂着脖子大口的喘着气。
我面目狰狞地大吼:“来啊,来一个老子弄死一个。反正也不打算活了。”其实也就是吓唬他们,我有太多活下去的理由了,就算被枪毙我都会要求再抢救一下的。
这群人面面相觑似乎有些被吓住,我索性坐了下来:“反正你们也是拿钱办事何必搏命呢?咱们和平相处,过两天我就被枪毙了。”
那群人似乎有些松动,我正得意着呢,脑袋上挨了重重一击,我的头好像被汽车撞了一样,整个人天旋地转,温热的鲜血顺着眼角就流了出来,我眼前先是一片白蒙蒙的,再是看见的东西都摇摆了起来。
还没等我缓过来,那大个子又骑在我的头上握拳用力地打过来,我的鼻子突然一疼,鼻血横流了出来。我好像听见了自己脑袋碰的响了一声。
紧接着那群人的拳头脚雨点一样落在我的身上头上,迷迷糊糊间我拼命用双手护住了头部,这群人不是奔着教训我一顿,他们真的想杀了我。因为他们下手非常狠,也不挑部位,我的肚子就好像通过了一列超长的火车,所有内脏都整动了起来。
似乎打了很久很久,这群人都没有停手的迹象,我只觉得整个人都飘了起来。我就要死在这了吗?一个荒唐的念头闯进了我的脑海。也好,这就陪我母亲去吧。我这样想着,护住头顶的手松了开来。
这时一个不该出现的声音出现了:“开门,开门,魏西里你他吗的撑住。”
是吴知厄。这是我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渐渐地失去了意识,仿佛躺在云端上,轻飘飘的不知多舒服。舒服的我压根不愿醒来。
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了医院,吴知厄跟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