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我忍着疼痛站了起来,困兽尚且犹斗,何况我,已经在情场输了,更不能在这里再输一次,任谁要我的命都休想。
我沿着长街找到一家私人的小诊所,一个老医生刚要上门板关门。我冲了过去一脚把门板踢飞。
“老子被人砍了,不想被我砍,你他妈的就给我医一下。”我从不是个拘泥小节的人,一个深夜受伤来历不明的人如果婉言相求,这个医生多半会把我赶出去,而我要是装成一个打架被砍伤的流氓,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人性有时候就是这样可笑,老医生畏畏缩缩地把我扶到一边:“小年轻不要冲动,我马上给你治疗。”
从那老医生的诊所出来,已经是深夜了。他不但将我包扎完好,还给开了不少消炎止痛的药,甚至临走时还塞给了我几十块钱。
夜已经深了,我无法赶到跟李铃铛租住的住所,只能强撑着来到天桥下,这儿聚集了不少邋遢的流浪汉,他们身上都散发着因懒惰而产生的恶臭。
我迷迷糊糊地靠在水泥桩子上,因我身材高大又凶神恶煞,谁也离我远远的。这个世界做个恶人远比做个好人来的轻松。
吴德斌在市中心有家贸易公司,就算他日常不在那里办公,也可以到那找到他的亲信。可问题是我,我该怎么跑到他的老窝不被吴德斌的手下打死呢,毕竟我现在还是杀吴科最大的嫌疑人。
我该怎么取信吴德斌,使得他相信我呢?这个问题比的桥底的污水流浪汉身上的臭味更使得我根本无法入睡。
我这颗人头可是价值五十万,不对,慕慕说翻倍了。也就是说一百万。可为什么今晚打算弄死我的人说五十万?钱翻倍了,那人不知道,慕慕却知道了。这个女孩提前一步知道了,吴德斌内部果然是有他们的人。
为了这个钱,吴德斌的手下也不会让我活着靠近他,更何况里面还有内鬼,这人是不是石老三呢?犹豫我也不是特别了解吴德斌手下的人员架构一时也无法猜清楚这点。
车到山前必有路吧,我居然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我就到了吴德斌的清扬集团门口对面的餐厅坐下。为了不暴露身份我戴着帽子口罩,装作一个伤风的病人。
我在蹲守他们公司保安的下班,保安知道公司不少事又容易接近,这是我选择他们的原因。
我决定单刀直入,拦住吴德斌的车。然后相信他作为一个成功人士的智力。将我了解和推理出来的内容全部说给他听,我在赌他见到我第一时间不会想杀了,只要给我开口的机会,我相信一个白手起家的黑道大佬不至于那么武断。
大概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他们换班了。两个保安换衣服,在门口分两路离开,我跟着其中年纪更大的那个老保安。
人老怕死,却多事。这是我选他的理由。
从后面靠近那保安,拿着螺丝刀顶住了他的腰眼:“别动别喊就不会死。”
渐渐地我已经习惯了做一个恶人,他大概四十多,个子中等,中年男人面对危机的反应还是很聪明的,他乖乖的跟我到了小巷里。
他毫发无伤的走了,还得到了五十块钱,而我却知道了我想要的一切。
吴德斌的座驾是一辆白色夏利,但他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公司了,相传他正饱受丧子之痛,吴科是他的独子。现在公司管事的是他的弟弟,吴德彪。
集团真正在吴德斌之下的人是他弟和他儿子再有就是石老三为首的老部下。
我是不信这种一路踩着别人上位的大哥会因为死了儿子而不能管理自己的公司,他一定是跟占炳坤一样嗅到了危险躲起来了。
据保安说,吴德彪与精明的哥哥相反,是个狐假虎威的花花公子。这是我最终选定吴德彪作为接近吴德斌的原因。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型。
下午我又去了一趟诊所,治疗我的伤口。那老医生说我的伤口虽然深,但只要我不再乱用力,让它缓慢愈合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吃过饭,我决定再次去那天桥底下过夜。这儿是个比码头小屋更好的藏身地点,只是条件艰苦了一点。
第二天我是在流浪汉们喧闹的争吵声中醒来的,六七个男人打在一起,血肉模糊,鲜血横飞,他们咬牙切齿的非要跟对方分个胜负,问了一个老大姐才知道起因只是昨天捡回来的易拉罐数目不对。
我不是救世主,也不够悲天悯人。这座城市下面藏着太多太多污秽了,但我仍把身上的钱分了一半给他们制止了纷争。
这群懒惰而没有尊严的可怜虫,不乏身体健全头脑清楚的。
他们的苦难多半来自于自身,我的钱也不是白花的。
这群流浪汉是我最后的底牌。
我弄乱了衣裳,将污泥涂在脸上,成了这个城市新晋的流浪汉的一员。
清晨我带着他们埋伏了清扬集团附近,吴德彪的座驾是辆张扬的奔驰,比他哥的夏利档次高得多,也很认。他的车刚到路口,我便令流浪汉们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