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李铃铛杀了我母亲。这是吴知厄画蛇添足般的解释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如果没问题的话,吴知厄又何必给我多此一举的解释那把枪上只有雷肖的指纹,正常思维下谁会关心已死的嫌疑犯手上的枪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这只能说明他做贼心虚。
吴知厄为了掩盖李铃铛杀人的事实而特意提出这点来打消我的疑心,他的话包括档案全无问题,可这样适得其反,我已经反而坚信了那可怕的事实。
“你把他约出来见面然后一枪解决他,什么都解决了。你可以重新做你的警察,吴科跟他马仔的死自然会有人出来顶罪,而且我们会有足够的证据指控他。”
吴知厄这才如释重负的拿起纸擦了擦脸上的血,我也把枪递还给了他:“皮纸我没放在身上,它藏在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地方。”
“你要加入我们,起码拿出一点诚意来啊。”吴知厄收过枪疑狐地看着我。
我点起了根烟淡淡地说:“我要见见宏先生,要卖命起码要知道把命卖给谁吧。”
“只是多半宏先生不肯见你啊。”
“你只管去通知他,除了皮纸他还有别的想见我的理由。你今天包扎完顺便通知他吧,我明天带着皮纸在这前台等回复。”我注视着吴知厄,他手臂上被我打了一枪,就算子弹取出来,这只手也不如原来轻便了,下雨天这枪伤也会使得他终身难受的。
“把皮纸交出来,不然你走不出这间房的。”吴知厄捂着手臂,虽然痛苦不堪,却不肯离去,显然不相信我。
“我不交出来,你不敢杀我的。你敢反抗宏先生吗?”我大笑着转身作势要离开。
吴知厄在身后大声喊:“魏西里站住,不然我开枪了。”
“你倒是开啊,不敢开就来送我出门。别浪费我时间。”
我推开门,吴知厄如我所料的乖乖跟在后头。
他不敢开枪的,皮纸被我藏了起来,我必须活着,而且他吃不准宏先生对我是什么态度。
门口严正以待了不少警员,我在地上重重地吐了一口痰骂道:“这都是谁的JB跑出裤裆了,看着怪他妈恶心的。”
姚秀晏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似乎要发作,我走过去一巴掌打在他年轻的脸上:“小JB,毛长齐了再来瞪我。”
他的眼珠几乎都要夺眶而出了,手臂因愤怒一直在抖动:“你有种再说一遍!”
我一字一句重复:“跑出裤裆的玩意你听好了,毛长齐了再来瞪我。”
“案子不是魏西里做的,你们先撤吧。”吴知厄大声喝止要冲上来的姚秀晏。
姚秀晏握着枪激动的说:“可是你的手臂。”
“都是误会。你别管了。”
懒得管,吴知厄怎么善后,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很多事情。从景云饭店走出来,明明是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太阳如一个圆盘似得在空中挥洒着温暖,我却遍体生寒。
鲁迅先生说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我的人生此刻既惨淡又鲜血淋漓,我不愿做这样的勇士,可我逃无可逃,退无可退。
我想一一见那些人,我父亲魏红兵,李铃铛,还有慕慕,宏先生。他们每个人都隐藏着一部分我感兴趣的内容。
可我却找不到他们,漫步在街上,我见了印有自己头像的通缉令,突然想发笑。我一直想坚守正义,最后却被正义所通缉了。一念至此,我笑了出来,太好笑了,笑的我泪眼迷离。
我一路笑,一路走到了公园,坐在苍天大树之下看着落叶纷飞,黄叶像一只只蝴蝶一样在空中翩翩飞舞,我想了许多。
既然周遭黑的暗无天日,我何不迈步跨入黑暗?何苦等等那迟迟不来的光明?我又一次的劝慰自己,一个我和另一个我在我的脑中打了起来。终于,它们激烈争吵奋力厮杀最终彼此妥协。
第二天,我从天桥底下拿出自己藏在垃圾堆里的皮纸,我自信谁也想不到污秽的垃圾堆里藏着价值连城的皮纸。
到了景云饭店门口,一个身材修长的迎客便拦住了我:“您是魏西里先生吗?”
我点点头:“是我。”
“请把东西交给我,你要等的人让您在这稍候片刻。”她微笑着伸出手。
看来宏先生要先拿了东西再见我啊。
我将皮纸当破布一样扔给她,自己坐在边上的沙发等待,身上的刀伤并没有好,它越来越疼了,现在我的身手极其不灵便,好在我已决心暂时不再跟宏先生做对。
不一会儿,那女知客又回来了:“有人在上面1024室等你。”
我点点头,莫名有些兴奋,总算要见着正主了。事实上此刻我仍未猜出这个诡异的宏先生到底是谁。
趁着电梯直奔十楼,到了昨晚那间房门口,两个保镖模样的人拦住了我,并仔细地搜查着我的身体,我没有愚蠢的带来任何武器。
他们上上下下搜了两遍才将我放了进去。
一进门,我却只见到了孤